一定是的。
离辰时缺了两刻,宿萸推门而入给主子梳妆,“奴婢看到陆世子出府去了。”
檀允珩昨睡的晚,等陆简昭丑时将苏府人全都收押到司昭府地牢后,她才睡下的,今儿醒的也晚,宿萸推门声,‘闹’醒了她。
她瞧了一眼沙漏,确实不早了,才起来坐在圆杌上,由着宿萸给她梳妆,她平静道:“陆司昭一早前往平邑县了。”
平邑县是苏翁的老家。
不知怎得,宿萸莫名想到了郡主和陆世子成婚后的样子,世子爷替郡主着想,郡主知世子爷做何事,油然而生的娴静恬淡,毫不快哉。
宿萸没给檀允珩梳往常上衙的发髻,寻了个女儿家的半浅髻,用翡翠珠玉钗挽起。
今儿午后三公主的棺椁出殡,凡皇室同席而坐者,着装素净,未出阁的小辈不挽发,不带冠,檀允珩需在午时前到三公主府,定是来不及重新梳妆的。
宿萸手巧,不出一会儿,铜镜里的女子去了惺忪,她接着给主子换衣裳,“公主让奴婢特意说一声,前往平邑县的还有瑞亲王府的三小姐,是瑞亲府连夜入宫跟圣上请的旨。”
南承瑾。
这事儿檀允珩也刚知道。
“瑞亲王府的算盘打的挺好。”檀允珩心中没什么波澜,瑞亲王的心思是想直拆,既然陆简昭同其成为一党,自然要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终身,门当户对有了,就差喜欢了,南承瑾一心为着瑞亲王府,绝不向着外人,即便不喜欢陆简昭,也会为了瑞亲王府喜欢的,何况如今的陆简昭再怎么不喜女子,也会看在瑞亲王的面子上,一路待南承瑾和和气气的。
至于陆简昭,旁人还停留在这人对她态度决绝上,殊不知人心都是会变的,南承瑾再如何,陆简昭也不会美人误色的,不然这人昨晚就该说喜欢她了,才不会等到陆夫人一案解决。
就随南承瑾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借着陆简昭嘴硬,给南承瑾一点甜头,檀允珩缓笑一声,声音沾了点别样,“陆司昭应该先回陆府一趟,再出城门。”她把自己挂在腰间的凉玉环佩轻轻一拽,“宿萸,你拿着这个,现在就出城门,等到陆司昭后给他,他会明白的。”
檀允珩则去了地牢。
司昭府自今年开年,地牢有一阵冷清了,这下一来百口人,加上关押不够年数放逐的,占了个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