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衣服上的味道太好聞,害她過度投入。
溫白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淡定道:「...要不,你先回去?」
回去?
回哪裡?
他才剛來不到一個小時。
宋敘沉了眼。
她斂眸攏頭髮的時候突然被扯住手腕一拉,毫無防備地跌了下去。
床上的人上身微微挺起,將人接了個滿懷。
溫白然額角摔在他肩上,撞痛了,皺著眼睛望上來,還沒開口呢就先被扣上一頂帽子,「你怎麼這麼唯利是圖?」
她睜大眼:「...我?!」
宋敘眼尾一眯,對她無情無義的舉動表示控訴和譴責,「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要我走,睡一晚都不行?」
「......」
沒記錯的話,他也趕過半夜把她趕走的事情。
雖然那時候還沒多少感情,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好人該有的舉動吧。
怎麼現在還委屈上了?
溫白然一時語塞,等她要反駁,額角突然被人吻了吻。
宋敘狹著眼睛在她頭頂低笑,將人換了個姿勢抱著,手在她浴袍腰間散開的地方徘徊.
「不是有話想跟我說麼。」
她一怔,
抬頭望上去,靠牆的軟包上有扇小窗,蕾絲勾紗的窗簾忘了束起來,幽深的藍色夜光順著帘子落在窗台下,恰好在宋敘頭頂。
他眼睛對著她,下眼瞼一塊小小的暗角里似乎承載著比夜色還要溫柔的深意。
溫白然突然感覺他什麼都明白。
她要說什麼、做什麼;
她的糾結和痛苦;
她的不安和猶豫。
在山莊裡的試探和懷疑是他的本能。
商業精英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分析利弊。
每一次她看過來的眼神都會在他心裡被反覆對比。
戒備的。
牴觸的。
悲傷的。
脆弱的。
像被石子劃開的湖面,他知道她習慣用平靜來掩飾傷痕,用若無其事強調心虛。當雨滴急迫地擊打,她動搖的時候總會比平時更敏感,更激烈。
怎麼會有人這麼懂她?
溫白然眼中微波輕盪,「宋敘...」
他沒讓她說下去,低頭吻住。
這個吻不深,呼吸繾綣著纏住,分開時也繼續交換。
宋敘比她先開口。
「既然你還不想說,那我來問。」
她微怔,「...什麼?」
「結婚。」
「你考慮得怎麼樣?」
他聲音啞著,低出刮人的磁性,在她耳膜里輕輕震動。
溫白然只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不覺得還有什麼值得我們浪費時間。」
宋敘壓下來,逼近的氣息讓她心尖都在顫,「你也動心了,不是嗎?」
今天晚上,她確實期待看到他。
比以往任何時候。
她從前失望太多了,卻碰上他這麼個從不讓人失望的人。
結婚。
這個詞聽起來遙遠又陌生。
他真的準備好了嗎?
眼睫顫了顫,溫白然勾著他的脖子抬起來親了親他的下巴,在他的呼吸逐漸深沉的時候,她卻忽然從他懷裡溜走。
浴袍掩不住她的靈動,跳到床邊的人系好自己的腰帶,輕鬆地對他眨了眨眼,「多賺點錢吧宋總,沒有人是空著手求婚的。」
宋敘側眸,目光順著地台的燈一截截亮起來,落到她狡黠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