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疊字暱稱被他沉穩的發出來,有種親切的寵溺感。
她第一次聽他那樣叫她。
唔,其實有點心動。
宋敘說:「以示區別。」
區別什麼?
他和周凜。
工作和生活。
他說全名在他這裡是種尊重。
一夜未眠的人有點感寒,溫白然唔噥著吸了吸鼻子,「你怎麼這么小氣,找這種藉口。你難道不知道我念書的時候最怕老師冷不丁點名嗎?」
宋敘聽出她的嬌氣,順著她的話,「可我不是你的老師。」
「勝似老師。」
「......」
「不,你比老師還嚇人。你是資本家。」她哼了一聲。
宋敘不敢苟同她這個論調,一本正經地在電話里給她講資本的起源和演化,從文藝復興講到工業革命,又從資本論講到現在的經濟社會。溫白然像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課,聽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忍不住插嘴。
女人特有的感性思維視角總能讓他在滔滔不絕里停下來兩秒,然後再重新開始。
他們就這樣說了好多好多話。
在這些平凡無奇的交談與爭論中,溫白然離奇地感到一種踏實。
怎麼形容呢。
這好像是第一次。
在沒有面對面的情況,仍然覺得她和宋敘之間沒有距離。
嗯,沒有性/欲和複雜的情緒。
是單純而直接地從心裡感到靠近。
她突然有點感激起那個讓她手酸的射箭遊戲,感激許蘭君告訴她,手要平,心要穩;瞄準你的靶心,想像世界上只剩你們兩個。
這個飄著霧又漸漸散開露出了太陽的早上。
從六點半到七點半中間短暫的一個小時。
周遭安靜得沒有一絲雜響。
沒有風的時候,連窗外的樹葉都不動。
在這個近乎真空般寧靜的時刻。
在家裡的電子鬧鐘響鈴之前。
好像真的只有他們兩個。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鈴聲,問她是不是要出發了。
溫白然嗯了一聲。
「宋敘。」
「嗯?」
她突然說:「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宋敘頓了一下,「為什麼不是現在去送你?」
因為一個人上飛機去往陌生的城市並不孤獨。
但如果回來的航班落地時有個人在等自己,她會很高興。
江面上的漣漪波浪褶皺一樣翻個不停。
宋敘深眸縮緊,喉間乾燥地滾出一個字,
好。
……
第68章 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溫白然再次接到丁本宣打來的電話。他已經跟管理員申請了鎖帖, 想刪的,但為了給以後留個憑證,還是先鎖了留憑證, 他自己也做了備份。
大概也是一夜沒睡, 手機里, 丁本宣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安, 問溫白然:「姐,我是不是真的闖禍了?」
溫白然安慰他不用緊張, 不會有事的, 她已經在去解決這件事的路上了。
丁本宣驚訝:「路上?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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