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今天,她才發覺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宋敘的不問是建立在他已然洞悉她所有想法的前提下。
中場間隙里,他對她說,我從不擔心你會接受丁本宣。
溫白然腦子一片漿糊,下意識問為什麼。
他答:「因為他和周凜很像。」
她猛然一頓。
年輕而熱烈的靈魂,朝氣蓬勃的眼睛裡裝滿了熾烈。
她淡然的心湖只在這種激昂的溫度下沸騰。
但很可惜。
上一次沸騰,她燙傷了自己。
「你不像你表現得那麼平靜,你的自私藏在湖底。」
「Vivi,你得承認在這一點上,我們兩個很像。」
驕傲,清高,自尊心膨脹到抗拒一切讓自己受傷的可能。
單純的校園戀愛之所以美好,是兩個人都不知道未來會變成這種不可逆轉的醜陋模樣。
她用自己的方式捍衛過、堅持過,最後選擇退出。
體面對她來說不是一種裝飾,而是必須。
小丁是不錯。
他未經世事的一覽無遺可以規避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她現在的心智和手段,應對起來也會很輕鬆。
只是可惜。
她的心很小。
周凜或者現在已經不存在於她的生活,但永遠,她永遠會把傷她最深的人記到最久。
久到那片地方被另一個人踏平。
而不是重蹈覆轍地把他的痕跡再描一遍。
溫白然聽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這是為什麼她從不覺得丁本宣和宋敘相像。
除了五官,他們的智商、思維方式、氣質,這些都相去甚遠。
那些人覺得他們像,不過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周凜。
二十歲的周凜。
她最愛他時的模樣。
偶爾重現在二十三歲的丁本宣身上。
她心裡一直有很多後悔。
後悔她在最初的時候就應該選擇不要開始。
就像她現在拒絕丁本宣這樣。
這想法或許對他來說不太公平,所以她又默許他的接近。
她覺得自己很卑鄙。
所有人都被她沉靜無暇的外表欺騙,除了宋敘。
他們在不斷的交/合里進出對方的身體和心靈。
翻閱,檢視,
把一切都攤開在月光下。
看得見。
看不清。
一念之間,互相握住彼此的把柄。
這陰暗的連結無形中讓兩個人靠得愈發緊密。
他從她隻言片語里得出的信息,足夠他為她拼湊出一個幾乎完整的過往。
宋敘敏銳的洞悉讓她敬畏,也讓她不安。
他和李淵一樣,都有能將人變得透明的能力。
可李淵是哥哥,是朋友。
看透就看透。
宋敘怎麼辦?
她不想,也不能讓自己毫無保留地站在他面前。
赤/裸的感受容易失去平衡,她隨時會摔倒。
於是她死死抓住他的漏洞。
「你既然都知道,還這麼賣力地做什麼?」溫白然說。
她永遠能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的理智是另一個迷人的地方。
宋敘動情地吻她的眼睛、鼻子、耳朵。
「做/愛」
「做到愛。」
你愛我。
或者,
我愛你。
溫白然差點迷失在他的迷魂陣里,難耐地用腳尖抵住他的大腿,不許他再靠近,「...答非所問了宋總。」
她輕笑。
她能在他的氣息里分辨篤定或懷疑。
只要她知道他現在還不能完全地握住她就夠了。
沒有誰願意做那個永恆停留在被動位的人。
武器藏不住殺意。
傷害對方再療傷。
或許這種方式對誰都公平。
她解開手上的領帶,在腕間纏繞。
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往下一壓。
翻身而上。
月色下,她的身體發著光,引/誘獵人放下他的槍。
他們互相欣賞。
互相牽制。
互相深陷。
領帶上已經有她脈搏的溫度,接下來,他應該在黑暗裡嘗嘗這味道。
被覆住雙眼的瞬間,宋敘猛然沉入另一處秘境。
她深刻喘/息的聲音指引他,低下頭,接受她的親吻。
「宋敘,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只是一個人流眼淚。」
「如果一定會痛苦,那麼你也必須跟我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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