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然。」宋敘低了兩度的聲音隱隱透露著耐心即將告竭的訊號。
溫白然完全不虛,拿起手機貼到耳邊,這才淡聲問他:「宋總找我什麼事。」
她不許他叫她英文名,卻還是稱呼他宋總。
宋敘忽視了她故意為之的譏誚,又問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你在哪。」
「家。」溫白然答得理所當然,答得理直氣壯,答得心安理得。
緊跟著,宋敘陷入了這短短兩分鐘之內的第三次沉默。
溫白然差點笑出聲。
她當然知道宋敘問的是她家庭地址,還知道這個範圍至少得精確到市區。
但她就是不說。
反正兩人現在一沒有勞務關係,二沒有親密關係,他能把她怎麼樣?
「......」
三秒鐘之後,對面掛了。
嘟——嘟嘟嘟——
嘟聲之用力,八成是快被氣死了。
大約是沒料到溫白然會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畢竟以前在公司,她對宋敘可都是言聽計從的。
一想到他黑著臉的吃癟表情,溫白然終於不用再忍,大笑出聲。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宋道長——」
「道長?誰啊?然然,你要出家了?」
剛逛完超市的謝女士站在門口,一臉迷惑地看著對電視機傻笑的人。
溫白然臉一僵:「......媽。」
「你聽錯了,我出什麼家呀。我是說電視劇、電視劇。」她尷尬地打著哈哈,上前接過謝女士手裡的購物袋,假裝無事發生。
謝女士有些懷疑地看了看她,帶上門,「今天你爸不在家,晚上隨便吃點麵條吧。」
廚房裡傳來溫白然忙不迭的答應聲:「行啊行啊,我來幫你擇菜。」
溫前明今天有個單位里組織的退休幹部聯歡會,他推不掉。
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娘倆晚上少吃點,等他回來一塊宵夜,溫白然好久沒回家了,正好來個家庭夜談會。
謝女士嫌棄地說,搞什麼夜談會,你聯歡會開上癮了是不是?再說了,我們女生都要減肥的,吃什麼宵夜啊。
溫前明吐槽她們一個個瘦的跟白骨精似的,還減什麼肥,說著又心疼地看向謝女士,尤其是你,晚上摟著你睡覺我都硌得慌。
溫白然聽不下去這種夫妻密話,在旁邊捂著耳朵直嚷:「你們晚上再說行不行!」
謝女士臉一紅,嗔怪地推著溫前明出門,小聲罵他老不修:「孩子還在這兒呢,說這些幹什麼,趕緊給我走!」
溫白然想起老溫出門前的表情,簡直恨不得把謝女士裝兜裡帶走,佩服地問謝女士是怎麼做到跟老溫恩愛至今的,她也想學學這種讓人著迷到醒不過來的魔法。
謝女士嗔了她一眼:「什麼魔法,把你媽說得像妖怪似的。」
溫白然抿嘴笑,「差不離嘛,老妖精~」
謝女士揮手佯裝要打她:「你個死丫頭!」
溫白然趕緊求饒,這才逃過去。
廚房裡,母女倆並排在水池前擇菜,黃昏的夕陽在室內灑下一室溫暖的亮。
玩笑過後,溫白然眯起眼對著窗外感嘆,還是家裡好呀。
池子裡沒剩幾根菜葉了,謝女士讓她洗了手出去看電視。
溫白然不想看電視,賴在她身邊撒嬌,說自己難得有個假期,就想跟她多說說話。
話題不可避免地提到周凜。
謝女士已經知道他們分開的事了。
惋惜是有的。
但不是因為女兒錯過了一個富家子,而是覺得女孩子青春寶貴。
老實說,從那次的跨年會面她就看出他們不會有結果。她不勸只是覺得任何結果都應該是溫白然自己去摸索,感情里外人說得再多也只是平添煩惱罷了。
溫白然在此之前已經聽許多人這樣說過,但這話從謝女士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她有幾分失落。
為什麼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她要花八年呢?
謝女士安慰她,八年其實和八天沒什麼區別,能醒過來就是好的。就算是八十年也一樣。人在大部分時候都是稀里糊塗就過完了一輩子,真到那時候醒不醒也不重要了。
「有些戀愛不是非要有個結果,能讓你在一段時間裡感受到快樂和充盈這就夠了。人與人之間沒有結果不失為最好的結果。媽媽知道小周不是個壞人,你也承認他沒虧待過你,反而讓你收穫了一些寶貴的經歷,所以我們不要去怨恨,更不需要去追究誰的責任,這就是人生過程中的一小段而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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