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電梯到了。
見宋敘沒跟上來,向隼回頭招呼他們快一點:「宋,電梯來了。」
李淵回眸,恰好看見溫白然低下頭,她旁邊的宋敘泰然自若,襯得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更像是在欲蓋彌彰。
他微微笑起來。
透明鏡片在燈光反射下泛出白芒,恰好蓋過了他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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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包間裡已經到齊了。
今天這一個桌子上不是總裁就是董事,溫白然的座位自然是在末端,但李淵也堅持坐在這兒。
他一來,向隼自然跟著換了位置。
宋敘坐在他旁邊,然後就是鍾毓。
鍾毓見溫白然來了很有些驚訝。
大約是沒想到她還敢來,也沒想到宋敘會帶她來。
難道那天她在中展鬧得還不夠難看?
她們隔得遠,暫時說不上話,對她富含深意的眼神,溫白然一句「鍾總。」一笑了之。
一時間,這個不起眼的末位突然變成了熱鬧的上座,每個人說話都要看過來一眼。
溫白然本來只想在這兒安安靜靜吃頓飯,這下不行了,悄悄幽怨地看向李淵,他對她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很快開始上菜,大家一邊吃一邊聊,氣氛很好。
溫白然聽了半天聽出來,這好像不是什麼歡送會,他們話里話外都在說著新公司。
牽頭人是向隼。
依舊是做醫療,但偏向研發應用,技術支持來源於幾個高校的教授。而且是物理教授。
溫白然條件反射地看向斜對面的宋敘。
他正和向隼閒聊,右胳膊搭在椅背上,長腿交疊著,身體是面向這邊的。紅酒杯在他手裡成了藝術品,紫寶石般的酒液輕慢搖晃,抬手時眼風掃過來,漫不經心中透露出的野心與睥睨讓溫白然狠狠震驚了一下。
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包間裡燈火通明,水晶燈折射出的光線讓杯盤碗盞都耀眼到刺目。
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這樣想的,溫白然的心緒跟著眼光一起晃了晃。
「怎麼了?」
李淵在旁邊問。
暗自掐住指根,直到刺痛傳來,她才回過神對他笑了笑,「沒事,我去趟洗手間。」說著,她站起來,將餐巾留在位置上,轉身出去。
走廊盡頭的女衛很安靜,洗手池上的水嘩啦嘩啦地流。
溫白然洗了把臉,洗完才想起來臉上有妝。
拿紙巾在臉上摁了摁,還好她妝淡,只是把眉毛蹭掉了一些。
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補不補都無所謂了。
其實剛才包間裡就有衛生間,但她就是想出來透口氣。
鍾毓對她的防備已經比半個月前整整升了兩級,這一晚上時不時就要用眼神警告她安生吃飯。
天地可鑑,她真的是在好好吃飯。
也就剛才看了宋敘一眼。
如果這也算不安分的話,那她就只能走了。
她確實是想走。
今天場面有點亂,向隼就不說了。
一直以為他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結果沒想到是個話癆,整晚就他說的話最多。
另外幾個喬伊嘴裡的合作商也其實都是投資人,更關鍵的是李淵怎麼也在這兒?
聽向隼的意思,他要請他給他們做顧問。
難怪李淵那天說給周凜的那個項目有巧合也有故意,恐怕那就是向隼為了討好他特意孝敬的。
可他為什麼這樣做呢?
他明明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繼續讓周凜攪在裡面,或者未來可能攪進來,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他那天還說讓她考慮一下他,怎麼考慮?
李淵出國之前跟她說過,他在國外有一個穩定的女友,因為是跨國戀,他們彼此間還保持著高度純潔的戀愛關係。他給她看過和那個女人的聯絡信件,很甜蜜,很熱烈。
對,是信件。
已經這個年代了,他們甚至還保留著寫信的通訊習慣。
她一直認為這是屬於高智商理工男的極致復古浪漫,以為李淵這次回來就是要跟那個女人結婚的,可蔣世金卻說他還沒有女朋友,所以他們是分手了嗎?
這事兒越想越奇怪,她得找機會問問他。
或許今晚結束後她可以請他送她回家,在路上問。
嗯,這樣可以。
再度擰開水龍頭,溫白然剛要彎腰,鏡子裡卻突然多出一個人。
男人眼光幽暗,悄無聲息的,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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