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梅:「……」明明知道自己和嚴洄這個小屁孩沒什麼的,可林晶晶看著她的眼神好惹人心軟,她的良心頓時好痛。
嚴洄眼含期待:「賀娘子今日要做什麼好吃的?可曾想好了?」
前面問的確實是指今日一窟鬼食肆要吃什麼,後者卻是在問隨他北上的事情了。
感受到林靖那盯著自己的灼灼視線,賀梅輕笑一聲,「托你的福,原本我就在考慮,究竟是雅俗共賞,還是要雅俗分隔?如今卻是已經有了答案。
時人皆喜好風雅,這一點我是自愧弗如。一窟鬼食肆未來會更加專注於物美價廉的美食,至於像是嚴大人這樣頗有品味的文人雅士們麼,這兩日我已經看好了新的鋪子,準備重新來過。」
一言既出,林靖和嚴洄的眼中皆露出吃驚之色。
賀梅看看兩人的反應,滿意地抿唇一笑。
餐飲不是只要賣飯就好,還要分析市場、受眾、人性,從諸多方面進行考慮。嚴洄前些日子給她說的那些信息,從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為她指明了方向。
一窟鬼食肆開店之時,雖然憑藉林靖諸多好友的字畫充點了門面,又有不少書生長聚在此,還有對應的包廂可用,但是終歸定位不明。
若想風雅,就必定設計有更加講究的裝潢、更為精巧的餐具、愈發優美的擺盤,愈為出眾的菜單。
普通百姓所求無非是物美價廉,若是能夠在果腹之餘的同時,兼顧美味便已足矣。曲高和寡,假使將美食取些諸如「玉帶羹」、「沆瀣漿」之類的菜名,莫名其妙,不知所謂,便會叫那些在乎性價比的常人難以輕易嘗試。
可對於嚴洄這類文雅又刁鑽的人來說,他們吃慣了好東西,於是更喜歡追求稀奇古怪之物,簡單粗暴用某某菜炒某某菜作為菜名對他們而言,就顯得頗為粗鄙,若是換做那些頗具詩情畫意的菜名,反而顯得對症起來。
這樣的飯菜,若是定價太低,他們反而不會喜歡。最好是精緻的擺盤裡,只有那麼一小口,最好再配以適度的營銷手段,甚至於更加地一位難求。
「嚴洄們」更愛享用一些少而精的吃食,每種食材僅使用其精華的部位用以烹調,其餘則棄之不用。而那些剩下的部分,再行送來一窟鬼食肆用作食材,卻是恰好合適。
如此一來,也算是各花入各眼。
賀梅:「能想到這一點,全靠嚴大人撥冗直言,為小女子指點迷津。你還想吃什麼,我等下都會盡數為你做來吃。」
說完,她望向林靖,眼見他的面色依舊泰然自若,可嘴角卻微微朝上翹起,頓時心滿意足。
嚴洄聞弦而知雅意,總是滴水不漏的表情管理驟然失控,姣好端莊的臉上頭一次添出些懊惱的情緒來。
「……失策,失策!」
這人每每看著都是個長相相當精緻,心智過於成熟的成年男子,這會兒才終於有些符合他十幾歲年紀該有的樣子了。
賀梅笑著問他:「還吃嗎?」
嚴洄銀牙緊咬,繃緊下頜,深深吸了一口氣,「自然是要吃的。」他依次看看賀梅和林靖兩人,搖搖頭,憤憤拂袖去了前面慣常愛去的那間包廂。
更像是孩子了。還是網絡上流傳的那種身高一米八多、長相帥氣不油膩,結果一問還在用智能兒童手錶,正在上學的小朋友。
這脾氣,還真和當初的老頑童一脈相承。
賀梅望著嚴洄遠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好整以暇地去尋林靖的身影,正好看到他伸向自己,又即將收回去的手。
賀梅:「?」
她歪著頭仔細想了一想,遲疑地問,「剛才只聞到了茶香,林晶晶,你也沒喝酒呀?怎麼這樣黏人?可是要我送你回去?」
林靖的耳垂也好,脖子也罷,瞬間變得爆紅一片。
「賀娘子,這批螃蟹刷洗乾淨了,等下是要怎麼處理?」趙芸擦著手從後廚中走到院子中,問她。
「賀娘子,程家派人送上個月的帳本和盈餘來了,您要不要過目一下?」新來的跑堂夥計掀起橫隔在大堂和後院的帘子,詢問賀梅的意見。
往常習慣了的日常瑣事在想要和心上人互訴衷腸的當口兒,瞬間變得頗為磨人,賀梅揉揉眉心,逐一給她們予以答覆。
林靖耐心等她吩咐好一切,這才說道,「梅梅如此忙碌,瑾之不便打擾。我這便先行回去小孤山了,晚間會再行前來接你回去。」
賀梅歉然回答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不一定能夠回去。不如林晶晶……你耐心等幾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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