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復又抬起鳳眸看向她,語含試探,「……可是昭德寺?」
賀梅紅唇微勾,半是試探半是挑釁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足以讓他聽得分明。
賀梅:「是啊,我去求姻緣,和你在一起的那種。」
林靖:「……」
他喉結微動,側過臉去,嫣紅的耳垂隨著他的動作一閃而過,而後重又藏在墨色的長髮之下,讓人恍如錯覺。
賀梅:「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我嫁給你嘛?現在怎麼沒有半分動靜啦?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你行不行林晶晶?」
林靖呼吸一滯,心臟遽然間漏跳一拍,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賀梅所言。
賀梅見他的俊顏也被耳朵傳染上一絲淡淡的緋色,將手臂撐在膝蓋上,以此支頤,嘴唇上翹,欣賞慌亂的林靖。
林靖:「……」
賀梅裝模作樣地長嘆一聲,「唉——」,成功引得林靖再次朝她投來一眼,她故作無奈地道,「既然你不想再繼續求娶,我也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反過來向林晶晶你求婚,你會不會鬆口答應。」
林靖:「……」他忽然很想找個東西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卻苦於沒有工具。
腦海中不期然閃過蘇懷虛當初神神秘秘拿給他看的「壓箱底」的「好東西」,林靖徹底面紅耳赤。
他喉結微動,看了一眼賀梅上下翻動說個不停的紅唇,驀地覺得伏天著實燥得厲害。
他閉上雙眸,在心中默念「……既有妄心,即驚其神……」,又中途折轉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勉強壓上一壓心中慾念。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梅梅這是要去哪裡?瑾之送你。」
賀梅老神在在欣賞他慌亂的模樣,「本來是想去小孤山找你和雙立,既然現在已經碰著了你,自然是——哪裡也不用去了。」
林靖的心跳得更快了。
賀梅:「你怎麼又變得不愛說話了?之前追我的時候,不是很會撩嘛?」
她撅了撅嘴,紅若櫻桃的嘴唇似乎在勾人採擷。
林靖:「……」
他因此不敢再看賀梅,唯恐自己靈台失守非禮了她。
林靖急中生智,想起最近新譜的曲子,「瑾之奏琴給梅梅聽可好?」
竟是全然忘卻了當初對著俗人不彈琴的原則。
見賀梅欣然點頭,他將船劃至重重的藕花深處,避開撥雲而出,再次灼人的烈日。
淡淡荷香在微風中送來一絲涼意,縈縈琴音復又響起。賀梅雖不通曉音律,卻也聽得出這首曲子已經和她曾經聽聞的有很大不同。
之前的琴音泠然作響,暗含冰霜孤絕之意,而今卻纏綿悱惻,婉轉動聽。
等林靖一曲撫畢,賀梅將心中的疑惑拋出,「這首曲子的名字叫什麼?還怪好聽的,和你剛才的和之前的,完全是兩種風格了。」
林靖望向船外翠衣粉裙的荷景,不動聲色,「……此曲無名,或可名之為無題。」
賀梅一挑眉毛,若有所思,「不是《鳳求凰》?是誰人所作?」
林靖:「……正是在下。」
他眼眸幽深地回看賀梅一眼,「鳳求凰雖為名曲,作曲之人卻在得到心上人後有二三其德之嫌。故而此曲斷然不會以其為名。」
像是沒說什麼,卻似乎什麼都說了。
賀梅想到他曾經同自己提起,「鶴一生一世只有一個伴侶,一旦認定,生老病死,不離不棄,絕無二心。」忍不住莞爾一笑。
他的話總是委婉含蓄,可卻也動聽十足,只要她能夠聽懂,而她似乎已經可以有些聽懂。
她抿住雙唇,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雀躍的喜意,只要能夠在彼此身旁,不就已經是「在一起」了嗎?
何必糾結在「在一起」,而將大好時光都浪費,將美好韶華蹉跎掉?既然了悟,就要懂得珍惜。
賀梅:「像是《無題》這樣的曲子,可還有別的?我沒有聽夠。你的琴藝這樣好,可除了初來的那日,和客棧的那次,後面一直都沒有機會聽到,今天能不能讓我聽個飽?」
作曲這樣難的事情,又不是批發大白菜,說有就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N.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