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梅夾帶私貨:「你這不行啊老方,得去美洲逛逛。那裡有辣椒、土豆、玉米、甘薯、番茄、葵花等等作物,吃起來都很不錯的。」
方空青:「美洲?你說的那些我怎麼聞所未聞?你都是哪裡知道的?」
他本就遊歷各地,還跟隨海商去到各國增長見聞,頗具語言天賦。如今和她混熟,方空青說話也不知不覺被賀梅同化,相對沒那麼文鄒鄒的。
賀梅見他很感興趣,興奮不已,連忙取來筆墨畫給他看。她的技術有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明白。
賀梅:「這些是我從佚名人士所寫的菜譜孤本上看到的,據說烹飪出來的美食格外好吃,而且產量極高。若是你能找來……功名利祿,榮譽加身是跑不了的。」
方空青摸摸下巴:「有點兒意思……功名誰稀罕?但是你都說好吃,那得是多好吃?不行,回頭我就去試試看,你等著我回來。」
因著這茬,賀梅越發覺得方空青這人思想超前,能處,畢竟吃貨能有什麼壞心眼兒?況且他見多識廣,語言風趣,竟然給她生出一種現代老鄉的錯覺來,因此和他越聊越投機。
本以為賀梅會回去午睡,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睡了一上午的林靖「空閨寂寞」復來尋她,一眼就看見她和那男子笑得燦爛,心中微微泛起酸意來,他這是怎麼啦?
林靖默默走上前去,賀梅扭過頭看過來,一瞧是他,「你怎麼還沒走?」而後扭回去,繼續同方空青談天說地。
他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呆坐了一會兒,好生落了個沒趣。
見和賀梅道別,叮囑她千萬別孤身亂跑她也心不在焉,林靖只好落寞回去小孤山。
遠遠便看見雙鶴在空中飛舞,蘇起居然在小築中等他。
蘇起:「瑾之你的鶴兒鶴女最近怎麼看起來總愛巡視四周,似乎是在找什麼啊?」
自賀梅走後,它們就這樣了。
林靖不語,和他走了幾局棋。
過了半個多時辰後,蘇起:「不下了不下了,瑾之你今日為何棋力驟減?怎麼?有心事?」
林靖沉默良久,俊俏的臉上透露出一抹遲疑來,他習慣將心事藏在心裡,不露於人前。可枉他飽讀詩書,才學過人,獨自思索多時,卻始終讀不懂賀梅姑娘。
他羞窘地問計於蘇起:「懷虛,究竟該如何知曉女兒家的想法?」
蘇起剛喝了一大口龍井茶,還沒來得及往下咽,聞言扭頭「噗」地噴了一地,盡數澆灌給亭外的梅樹。
幾日後,落絮濛濛,槐影初圓,石榴花開,正值立夏。
各個夥計到了食肆,不約而同帶了豆子、米糧來,和左鄰右舍所贈送的混在一起。
賀梅:「我做了榨菜鮮肉餡的夏餅、烏米糕、你們趁熱吃些?」
夥計們笑著應是。
今日食肆的特色菜是蠶豆飯、素燒鵝,還有不少事情沒做完,賀梅正打算回去廚房備菜,突然被進店的方空青叫住。
方空青:「掌柜的,吃了你這麼久的白食感覺都挺不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不要我的銀子,那我只好拿這些之前路上隨便采的植物種子作為報酬送給你了。」
賀梅:「叫我賀梅就好。出海不易,我隨口一說就敢應,你就不怕我信口胡說,或是自己在找尋途中葬身魚腹嗎?過了昨日的興奮勁兒,你還是安安生生在大越呆著為妙。」
方空青呲牙一樂,「人活著不都是要死的嗎?老老實實按部就班也是過,大風大浪風裡雨里也是過。當今天下太平祥和,既然保家衛國用不到我,為自由從心而活豈不快活?」
賀梅被他瀟灑的人生態度給噎住了,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現代人?
出於好奇,雖然不打算要,但她還是翻看了下方空青拿來的那大包種子,最後還給他。
賀梅:「如今你不是已經知道食肆的店名從何而來了嗎?正好我對你的所見所聞感興趣,你就拿故事來換飯食吧。」
方空青一樂:「也行,我這就去寫下來。」
他拿起店內擺放的毛筆,稍加思索,筆走龍蛇,一個個新奇的見聞躍然紙上。
店外拐角處,蘇起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林靖一眼,面露同情,「看見了沒?這位只要是來了,不到打烊就不會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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