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梅搖搖頭,先把大米餅胚放入底部刷過油的烤盤裡,再給它們的表面刷上一層薄薄的油,放入烤爐中烘烤。接著將已經涼透的琥珀桃酥收攏,分成三份包好。然後繼續和各種麵團做鬥爭,將它們變成一個個排列整齊的燒餅胚子。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到了,她便轉過身將烤爐中的大米餅取出來,再把燒餅胚放進去。賀梅把自己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廚房之中,就像是原來沒有認識林靖的狀態那樣。
她把米餅炸至金黃撈出,刷上用生抽、蜂蜜和少許涼開水所調製的醬汁,裹上海苔,撒上炒熟的黑芝麻,而後把烤好的黃橋燒餅取出來,再繼續製作蛋黃酥。
期間賀梅從廚房的窗戶探出頭,查看太陽到達了什麼樣的高度,這才發現時候不早了,最後索性用多餘的麵團做了三碗手擀麵出來。
她把兩碗臥著小太陽般金燦燦煎蛋的手擀麵放上托盤送到餐廳擺好,竟是連書房的門也沒進,只是隔著帘子對內喊聲「吃飯了」便轉身離去。
雙立把手中的毛筆放在月白色的筆山上,揉揉發酸的右手手腕,同時抬眼看向坐在小几前自己與自己對弈的林靖,「先生?」
林靖站起身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木桌上兩碗湯麵冒著騰騰熱氣,而往日最愛喋喋不休的那個人的位置上卻空空如也。
兩人面面相覷後,寂然飯畢。
這次是林靖收起碗筷拿去清洗,可當他走至廚房門前時,卻又停下了腳步。她今日很不對勁,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才好,一時間竟然有些情怯。
賀梅一個人悶悶嗦面,習慣了和雙立說說笑笑,林靖默默相陪的用餐氛圍,這才第二頓飯,她的食慾居然就變得這樣糟糕。明明做的手法一樣,面的味道也一樣,可她怎麼吃都覺得不香。
正反思自己的賀梅突然察覺到自己被一道視線盯著瞧,忙抬起頭來,和盯著她的林靖對了個正著。
她確實是食言而肥了,主動給他畫餅說要做的梅花湯餅根本沒做,還真得解釋解釋。
賀梅摸摸鼻子:「這可是我在你們大越朝的第一單生意,少不了得重視點。」
見林靖默聲走進來,賀梅作出發誓的手勢:「下次丕定?」
眼見她似乎和平時無甚差別,還有心情同他開玩笑,林靖心頭微松,信了賀梅那套說辭,嘴角彎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雙立從小就乖覺,他沒什麼哄人的經驗。林靖怕賀梅誤會自己介意,將碗筷等洗乾淨,一句在心中反覆揣摩的「你開心就好」才從他的薄唇中僵硬地擠了出來。
賀梅:「?」
雖然知道林靖不會是那種人,但是他說起這句話怎麼顯得陰陽怪氣的。想到林靖若是在她們現代,就肯定是把微笑表情純純當成微笑表情來用的那種人,賀梅不由一樂,居然就這麼笑出聲來。
林靖看她果然一副很開心的模樣,徹底將心放回肚子裡,滿意出了廚房。結果一眼就看見原本應該去寫字的雙立趴在門外,悄悄聽他們牆角。
林靖:「……」
突然發現裡面沒聲揚起頭後看見自家先生的雙立:「……」大意了。
林靖看看衝著自己痴笑的雙立,想起最愛沖自己甜笑的賀梅,心不知怎地為之一軟,居然就這麼走了。
雙立:「?」居然無事發生。
一牆之隔內,賀梅耐著性子將蛋黃酥做好,新買的干香菇泡水後洗乾淨手,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腰肢。她打算先送一批過去客棧給那老頑童嘗嘗看,若是他覺得可以,就去草市買幾隻兔子,做成蜜汁肉脯和香菇肉醬。
說走就走,她把已經收拾好的各種零嘴裝進食盒準備下山,卻在余光中看見有道杏仁黃的衣角一閃而過。賀梅心知是雙立,無奈笑著搖了搖頭,等回來殺兔子的時候,她把廚房的門窗關好就是,免得嚇著了他。
晨起驚艷到她的梨樹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朵朵花瓣皆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淺灰色的影子投射在綠草如茵的地面之上,蜜蜂嗡嗡采蜜忙。
山腰翠竹色淨如水,到處都是鳥語和花香。賀梅扭扭發酸的脖子,在去客棧的路上,一直有在環顧四周,只覺得天地浩渺美好,能開心一秒是一秒。
她腳步輕快到了客棧大堂,隨意選了個沒人的空桌前坐下。夥計甲連忙去請他們掌柜的,夥計乙給她添茶倒水。
幸好她帶得有胡彥他們的份,雖然比起那老者不多,賀梅不動聲色抿了口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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