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梅沒想到他會這樣好說話,「你不會對誰都這樣無理由地好吧?」雖然知道他為人清冷少與外人相往,可她還是想向他確認。
林靖看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藏在美貌皮囊下清澈的愚蠢,語氣有些無奈:「賀梅姑娘日日下廚辛苦操勞,在下自然願意為你分憂,也並無旁人可獻殷勤。」
賀梅問完就後悔了,她現在還不是他的誰,聽起來似乎有些唐突。而且問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確實像是沒什麼智商的人才能問出的話,可她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她點點頭,又想到裝滿水的桶會很沉,此處距離他們住的小孤山,也有相當遠的一段路程,因此再次問林靖:「會不會太累著你?」
林靖突然有些後悔鬥草輸給了賀梅,他應該再用心些,不然也不用這樣頻頻開口回答她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
林靖:「……不會。」
賀梅狐疑:「真的不會?雖然不太可能,但是你不會在心底偷偷罵我對不對?」
林靖哭笑不得,「不會累著,也不會罵你,且家裡的水和柴都是我補的。」
賀梅:「!」
她這才想起,除了她剛穿來的那日以外,自己雖然一直有在林家下廚,但是她每天起來用水用柴時,廚房中的水缸永遠都是滿的,旁邊的柴火也始終充足。
這不就是民間傳說中田螺姑娘才會幹的事情嗎?!而她竟然遲鈍如斯,若非今日他提起,自己居然從來沒有上過心。按照這個設定來說,那麼林靖豈不是田螺郎君?賀梅咯咯咯直樂,惹得林靖不明就裡。
春天是田螺繁衍的季節,可它的近親螺螄卻不是。這裡就是幾百年前的宛市,賀梅小時候最愛下水摸些螺獅讓母親梅婷女士做來吃,現在去河道野渠中捉些它們的祖先祭五臟廟應該沒什麼吧?她之前恰好泡的有酸筍,聯想到這裡,頓時咽咽口水,有些意動。
林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賀梅姑娘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不是說要回去釀酒嗎?」
賀梅:「為防止被食肆周邊的商戶罵,回頭還是摸些螺獅,我們自己在家吃吧。」
不知道她是怎麼天馬行空想到那裡去的林靖:「……」
看賀梅一臉不贊成地看著自己,他只好乾巴巴地回了一個「好」字作為答覆。引得賀梅滿意點點頭,不由覺得她提出的那個彩頭真是妙極了。
兩人就這樣說些沒什麼營養的口水話,聯袂家去。
賀梅按照原先所想,給林靖做些他可能會愛吃的甜食做零嘴,順帶提前籌備晚飯。
雙立領命去草市買上了年頭的老酒麴並各種香料,林靖則用竹製的扁擔挑起水桶,再次去了那座山頭為賀梅取水。
飯後,賀梅將雙立買來的辣蓼草、墨旱蓮、丁香、甘草和茯苓細細研磨成粉過篩後倒入糯米粉中攪勻,再少量多次倒入溫涼的水混合揉成團狀,分成多個小劑。接著用石碾子把老酒麴碾碎,均勻撒遍每顆劑子。
又在蒸籠中鋪上數層乾淨的紗布,把酒麴置於其上,加蓋一件她特地問雙立要來的、他穿不上的棉衣,靜放使其發酵。
雙立頓感失望:「本以為梅姐姐今日就要把酒給釀上,雙立滿懷期待,沒想到竟是這樣。梅姐姐為什麼不用現成的酒麴釀酒?」
賀梅捏捏他的小臉,「普通的廚子或許隨便買些調料就能拿它們烹飪食物,中級一些的廚子可能會在挑揀調料方面稍微有些講究。
而高級一些的廚子,則會從一開始就選擇自己製作調料。只有這樣,才能牢牢把控做出來的飯菜品質,既具有濃烈的個人風格,又可以保證其風味穩定,不會輕易受到影響。還有,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雙立點點頭,「所以說,現在梅姐姐所做的飯菜,還沒有使出你完全的功力咯?」
賀梅笑著點點頭,「店鋪正式營業之前,就需要做好數量充足的各種調料,以備不時之需。」
雙立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上下左右轉了轉,從存放雞蛋處取來兩枚圓滾滾的雞蛋,「聽起來就很厲害!不過梅大廚差點兒忘了,我們今天還沒有豎蛋。」
賀梅從雙立手中接過來一個,「那咱們比比,看誰能先豎起來?」
雙立點點頭,「梅姐姐稍微等一下,我把先生喊來做中間人。」說完便興沖沖跑出去,將林靖請了過來。
賀梅一看到林靖,就想起今日鬥草贏過他的快意,她得意揚揚柳眉,「既然是比賽,怎麼可以沒有彩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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