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2)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目難視物境況下的未知遠比白晝更為可怖,她驟然間想起之前自己看過的驚悚片、精怪劇,以及有著各種兇猛野生動物的荒野求生紀錄片,嚇得骨寒毛豎。

此處草木鬱鬱蔥蔥,有些地方幾乎可以沒過她半個小腿,據說是蛇類最愛出沒之處。

說不定此刻,就有一條或者多條冷冰冰滑溜溜的毒蛇隱藏在黑暗中,盯著自己伺機而動,若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檔口兒對著她來那麼一下——

賀梅叫苦不迭,倉皇失措地想要爬上樹去躲避那來自未知的危險。可距離她上一次爬樹,已經是十幾年前兒時的事。現代化社會一直在教導她應該如何做一個中規中矩的成年人,那樣的馴化足以讓人失去孩童期身姿的靈動。

不多時,她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跌倒在地。

所幸賀梅能力有限,攀爬得並不是很高,加之地上野草茂密,僅受了些輕傷。除了右腳踝在落地的時候不小心給扭到之外,別處皆無大礙。

沙沙聲越來越近,賀梅連背簍都顧不得,試圖朝身後的方向走去,甫一動身,一陣鑽心的痛感頓時從右腳踝處傳來,急得她冷汗直冒。

賀梅蹲下身來,就地摸索片刻,終於找到了一塊還算鋒利的石頭。她把它緊緊攥進手裡,就像是握住最後的稻草。而後杏眼圓睜,屏住呼吸,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竭目望去。

參天巨樹之後閃出抹黯淡的微光,淺淺照亮那張賀梅心心念念的俊臉,是手持火摺子的林靖!

賀梅心頭微松,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那塊攥得早已被汗水濡濕的石頭丟開。

林靖:「怎地會跑到這樣深的地方來?走了。」

他往日總是一副淡淡的清冷模樣,今日竟然難得能夠從這人聲音里聽出情緒波動來。賀梅沖林靖沒心沒肺揚唇一笑,不由自主朝他走去。

只行半步,便被腳踝處牽動的痛意激出生理淚來。

賀梅還未張口,林靖便已經發現了她的異樣。他走上前來,眉頭蹙起:「可是哪裡受了傷?」

賀梅:「只是不小心扭到腳了,但是真得好痛。」

林靖將火摺子遞給賀梅,撩起衣袍單膝蹲下身來,低聲道一聲「失禮」,便要為她查看傷勢。

賀梅抿起嘴角側過臉去,暗罵自己病得不輕,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把林靖剛才那個動作想歪成跪地求婚。

林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撩起賀梅的裙擺,僅僅只是捏住她的腳踝,她就受不了了。

賀梅不受控制地將腿回縮:「哈呀,癢~」

林靖正欲將解開她襪子上的系帶,冷不防被她這聲嬌呼引得身體一僵,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頃刻間變得有些不對。

賀梅驀然間只來得及看到林靖耳尖紅得曖昧,手中的火摺子閃爍了幾下,就徹底啞了火。

林深如此,難見星月。

失去光源照明,陷入黑暗的兩人縱使面面相顧,也難以看清對方的臉,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在寒涼如水的空氣中交迭響起。

檢驗傷勢是沒法再繼續下去了,賀梅五指前伸試探性摸索片刻,觸到一片軟硬適中的胸膛。仗著夜色的掩蓋,她大膽用食指指尖戳了戳林靖,沒話找話,「林靖,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林靖:「……」

他雖然閉嘴未答,可胸膛上的肌肉卻變得緊繃起來,賀梅想起剛才無意中瞥見的紅耳尖,又戳,「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見他不答話,賀梅再戳,「林靖,我冷。」

林靖頓了片刻,輕柔將她抵在自己胸口的右手拂下。

一陣細微的聲音之後,林靖在賀梅身邊席地坐下,接著,尤帶著他體溫和氣息的外衫便披上了賀梅的肩頭。

她喋喋不休又說了會兒話,剛覺得口乾舌燥,身側之人居然默默遞過來一個不大的葫蘆。賀梅打開,湊到鼻尖細嗅,沒什麼味道;仰首給自己灌了一口,竟然是溫涼的水。

賀梅不由覺得好笑,旁的人尋人,必定舉著火把,大聲疾呼搜救人的名字,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細枝末節。他倒好,拿著火摺子就來了,不喊不叫地,看起來像是湊數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的她。

說是倉促到裝備簡陋如斯,卻偏偏貼心為她準備了水,若是她沒猜錯,那水應該是剛燒好的時候便裝進了葫蘆,所以到了現在還有餘溫。

賀梅本就是被林靖的腳步聲嚇醒,腦海中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逐漸昏昏欲睡。林靖見她不再出聲,又默默遞過來一小包牛油紙包。賀梅強打起精神接過拆開,以指摸去,綿綿軟軟的,應該是些吃食,只是她的手裡再無動作。

噪鵑掠過樹梢,又是一聲悽慘的啼叫,更顯林間寂靜。

林靖:「你已經四個多時辰不曾進食了,怎地不吃?」

那個最愛喋喋不休的姑娘卻並未回答他的問話。

最新小说: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被分手后,乖绵羊爆改狼崽玩强爱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