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沒有說錯,卻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句一起出現上。
她突然意識到,那天他帶自己出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自己上馬車,原來是為了向外界展示出兩人關係不尋常來。
江夏城裡認識他們的人或許不多,但只需要那麼幾個關鍵人物看到這一幕,再將消息傳給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就夠了。
那不過是一個信號,信號的對象,是遠在長安的某人。
想到這一點,許妙愉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太蠢了,竟然沒想到這一點,真的傻乎乎地跟他出去,被他利用。
那這場婚禮,是否也是一個信號?
只是不知道信號的那一端是誰?
她壓抑著不顧一切抬頭質問他的情緒,閉著眼睛低垂著頭,眼前卻浮現了他方才的眼神,不像作假,她迎上去,將臉完全埋在他的胸口,擋住臉上淒清的神色,語氣卻仍然是猶豫又忐忑的,「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她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什麼?」
許妙愉懷抱著最後的希望說:「讓我的兄長假死,我說服他歸隱,這樣,伯父也不會被牽連,你們沒有損失,但是朝廷卻損失了一員大將。」
景珩沉吟片刻,認真考慮了一番,亂世之中,無論是朝堂還是戰場,總是要拼出個你死我活,他們倒真未想到過這個法子。
誠如許妙愉所說,不能讓許望清為我所用固然遺憾,但也沒什麼損失,但世人皆重利,擺在面前的問題是,「這樣做對越朝也沒有任何好處。」
許妙愉另一隻空閒的手緊緊抱住他,「怎麼沒有,我兄長不反,為了穩定人心,伯父在長安也一定會安然無恙,他不過是個文官,對你們沒有威脅,甚至以後或許還能有所幫助。」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一轉,「最重要的是,這樣我就能放心地嫁給你了,你一定有辦法說服其他人的,對嗎?」
說到最後,語氣中甚至帶了點兒撒嬌的意味。
她在賭,賭景珩對她的感情,既然他還記著七年前的承諾,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有可能為了自己而做這件事。
景珩沒說話,握著她的肩膀稍稍分開兩人的距離,他不想只聽見她的聲音,想知道她此刻臉上是怎樣的情態。
只見她輕抿著嘴唇,嘴角上翹的弧度稍顯僵硬,眼巴巴地望著他,看起來既忐忑又害怕。
「好,我答應你。」景珩苦笑了一聲。
「真的?」她秀美的臉上洋溢著歡欣,其中又夾雜著懷疑。
「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寫封信給王寶風。」
「好!」她答應的很乾脆,惟恐他下一瞬就會後悔似的,從他懷中鑽出去,在屋裡找了一陣,竟真給她找到了紙和筆。
許妙愉主動為他研墨,看著他筆走龍蛇,立刻寫就一封簡短的書信,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至少兄長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她這麼想著,轉念又為王寶風和景珩之間的關係感到疑惑,景珩原本是他的下屬,後來盧文鋆為了制衡王寶風故意提拔景珩,但王寶風畢竟還是要官大一級,怎麼她完全沒看出來景珩對王寶風有絲毫的恭敬之意呢?
第48章 綁架
許妙愉也未料到, 一場突然的對峙,反而為她帶來了轉機。
她親眼看著景珩將信寫好,又囑咐身邊的近衛秘密送給王寶風。
知道此事已然做不得假, 她竟然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順利得就像在做夢一樣,她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白嫩的肌膚頓時紅了一片,她太用力了,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太疼了,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果然不是在做夢。
近衛領命離開, 景珩轉身看她,正巧看見了這一幕,劍眉豎起,拉過她的手責備道:「怎麼對自己都不知道輕重。」
他的關心如此真實,不摻一點兒虛情假意,許妙愉看的愣神, 心裡不禁想到,按照約定, 五日之後, 他們就真的成夫妻了。
說不上來的心情,就算她承認時隔七年自己還喜歡著他,這時的心情也絕不僅僅只有喜悅, 甚至可以說,喜悅幾乎少得可憐。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不願來, 只能始終維持著微笑, 「不重一點兒,怎麼能分得清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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