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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嘯雲面露遺憾,「許將軍之名威震四海,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在下一直十分欽慕許將軍,只是可惜未曾相識。」

原來是父親的崇拜者,這樣的人許妙愉見識過不少,看他神情毫無虛偽,知他所言不假,納罕了一陣,不禁又問:「既然你欽慕我父親,當知我父親忠義,為何還要在端州叛亂?」

盧嘯雲笑了笑,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許小姐以為是為何?」

許妙愉垂眸道:「兩年前大明宮東邊的宮室走水,毀去泰半,陛下下令重修,要求用最好的木料,而這天下最好的木料,就出自端州,我曾經聽說過,為了砍伐與運輸木料,端州廣徵民夫,弄得民不聊生。」

盧嘯雲嘆息道:「許小姐果然聰慧,這的確是原因之一,但還不完全,徭役雖苦,但大部分還能勉強活下去,況且幾個月前,砍伐木料隨著宮室漸漸完工已經停止了。但端州又起旱災,那群當官的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死活,又豈能叫人不反。」

許妙愉眼前閃過一些身影,是多日前在城外遇到的那群流民,其中雖有賊人,大部分仍是真正的流民,他們面黃肌瘦,身形枯槁,神情更是充滿了喪失希望的麻木。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對蔣熙怡說的話,多麼憤慨,時至今日,這份憤慨依然是不變的,但是——

「可是我也聽說了,你們的軍隊一開始只是攻占了官府的糧倉,甚至還將糧食分給窮人,本來是受到歡迎的,但是後來貪慾漸起,竟然在端州境內大肆劫掠,貪圖享受。說到底,同樣是不顧百姓死活。」

盧嘯雲眼中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女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起初他並不意外許妙愉知道木料一事,因為許熠曾為此事上書勸諫,但後面的這些,若非真心關心時局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來投奔的人越來越多,我的兄長又是個極講義氣的人,連其中明顯心懷鬼胎的也接納,對此我也很痛心。」

許妙愉看著他,眼神銳利,「痛心嗎?從盧文元身上我可是半點也看不出來,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吧。還好吳王平息了這場叛亂,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被你們禍害。」

盧嘯雲冷笑了一聲,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許小姐,你以為你口中的吳王他率領的軍隊就是什麼好貨色了?」

許妙愉不明所以,忙問:「什麼意思?」

盧嘯雲止住笑聲,又嚴肅地看著許妙愉,「在下說的再多,許小姐心裡肯定是不信的,不如您自己去打聽打聽。昨日多得罪了,許小姐放心,我們這就要下山去,宣朗既已進城,我們也不得不放棄刺殺,至於您和景小兄弟的事情,我向你們保證,不會有人多嘴說出去。」

說完,他看了一眼景珩,眉峰好似動了動,看得許妙愉懷疑他們有什麼密謀,但仔細看去,又並無異樣。

盧嘯雲很快轉身離去,許妙愉狐疑地看向景珩,「你們真的沒有謀劃什麼?」

昨晚景珩解釋說他是為了許妙愉和秦瓚等人的生命安全才不得不暫時與盧嘯雲合作,雖然說得過去,但她總覺得兩人之間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反正就是覺得,兩人仿佛還有別的事情。

「有。」

沒想到他大方承認了。

許妙愉一時愣住,眼前一花,視野中就只剩下了他衣袍上的鶴紋,景珩走到了她的面前,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咳咳。」

身後傳來兩聲咳嗽,是送盧嘯雲離開的弘真又折返了回來,臉上帶著尷尬的笑意。

景珩退開,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遠,許妙愉卻顧不上弘真的想法了,腦子裡滿是景珩的話,臉上慢慢浮現出害羞的神色。

「景大人,小伍醒了,吵著要見您。」

景珩點了點頭,跟隨弘真往關押小伍的地方走去,轉眼間便要消失在許妙愉的視線之中。

許妙愉連忙追上去攔住他們,「等等,我還有個問題,弘真大師,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弘真道:「十年前,小僧在吳越之地遊歷時,曾受過已故的盧施主的救命之恩,只恨不能親自為盧施主報仇,但將許小姐等無辜之人牽扯進來是小僧不對,許小姐回去後若要問罪,小僧願一力承擔,只求不要牽連整個蘭若寺。」

問罪?

她當然很想問罪,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原是想放鬆心情,沒想到先是遇到驚嚇,又被人威脅,不僅沒放鬆,冷汗都嚇出來好幾回。

可是她如何能夠問罪,她要是回去把事情一說,第一個倒霉的是蘭若寺,第二個就是景珩,她總不能為了出氣將景珩置於危險境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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