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盯著斗笠下的半個下巴,手指握住劍柄,指節捏得泛白,他沉聲道:「抬起頭來。」
那人緩緩抬頭,就在即將露出上半張臉時,忽然將手放在斗笠帽檐,摘下斗笠朝青年扔了過去。
崢然一聲,青年已拔劍出鞘,向上斜砍,削鐵如泥的寶劍將斗笠斬作兩半,寒光從斗笠之後襲來,青年抬劍格擋,與那人兵刃相抵,兩人均被震得虎口發麻。
「有刺客,救駕。」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雙方全都兵刃出出鞘冷光四射,戰作一團。
青年緊盯著眼前的刺客,瞭然道:「果然是你,你竟然還不死心,跑到長安來送死。」
他面前的人三十左右,留著絡腮鬍,眼睛狹長有光,鼻樑微塌,滿臉都是憤恨,雙目射出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人灼燒殆盡,「狗賊,今日我必取你性命,為兄長報仇。」
青年諷道:「你們真是如出一轍的蠢貨。」
那人聞言氣得滿臉通紅,手上發力,舉刀便向青年劈了下去,青年正待繼續格擋,忽然覺得頭疼欲裂,竟險些沒有擋住,還好他的心腹侍從過來奮力擋下,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他掃了一眼大堂,不少人也有類似的狀況,戰鬥力銳減,因此雖然自己這邊人數多出幾倍,卻呈現出勢均力敵的態勢。
吃的都有人試過,沒有問題,那就只有可能是——他命令侍從擋住那人,自己快步過去,踢翻火盆。
火星四濺,煙塵飛揚。
混亂之中,門被人大打開,剛才離開的六人竟然折返回來,加入戰局,他們離開甚久,未受火堆中的迷藥影響,各個戰力不俗,很快扭轉了局勢。
攻守之勢隨即轉變。
與此同時,上山的道路上,景珩等三人以樹枝為杖,艱難地沿著山路向上,大雪覆蓋住了原本的青石板路,道路也變得難以行進,他們想要上山,便只能放慢步伐。
四野空曠,唯有銀裝素裹的樹木立在道路兩旁。
小伍一臉的心有餘悸,他走在最後,望著景珩的背影,猶豫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卻說不久之前,他們出了驛站,一路往山上走,倒真像是對那于澄言聽計從似的,小伍頗有微詞,自認雖然那于澄官居四品,卻在鴻臚寺這種不要緊的地方,怎麼也不該在金吾衛面前囂張至此。
秦叔只勸他莫要年輕氣盛,箇中原因卻不肯多說。
走出去不遠,三人同時發現了雪地中的尾巴。
是于澄的手下,總共六人,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小伍憤怒之餘,心裡又有些不安,自己這邊三人未必是那六個人的對手,這冰天雪地的,連個路過的人都沒有,那六人要是動起手來……
可是他實在想不通,那于澄為什麼要這麼做?
別說他了,就是景珩也想不明白,只是對方還沒有發難,他就只當不知道,繼續往前走去,直到周圍樹木變得茂密,對方或許覺得這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終於加快步伐趕了上來。
這回,三人再不能裝作不知道,回身與其對峙,那六人毫不廢話,舉起武器便殺了過來。
小伍和秦叔駭然準備禦敵,景珩卻揮手讓他們後退一步,毫無懼意地站在原地,甚至連兵器也未出鞘。
他朗聲道:「諸位再不回去,你們的主子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此話果然有效,六人當即停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著還要不要上前,景珩趁勝追擊,「諸位想必也發現那驛館不對勁了,我的命和你們的主子的命,誰輕誰重,諸位難道心裡沒數嗎?」
恰在此時,山腳下驛館中的一縷喧鬧之聲傳了過來,六人再不猶豫,轉身往山下奔去。
景珩沒有向小伍解釋,只是提醒道:「以後你們見到了那個于澄,記得離他遠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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