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正在前來長安路上的吳王宣朗,太子被廢,其餘皇子要麼在外就藩,要麼不被建興帝所喜,他一躍成為太子的熱門人選,還沒進城,各方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巴結討好。
二是痛失兄長與妹妹的劉昭儀,本就榮寵無限,建興帝出於愧疚,又各種補償,將她晉位淑妃,對劉家也大加賞賜以安撫。
除此之外,還有兩人的調動引人注意。王寶風升任寧州刺史,即刻赴任,而右金吾衛中郎將一職,由宣州司馬李欽接任,一個明升暗降,從京師重要職位到了偏遠地方,另一個則剛好相反。
也是因為這即刻赴任的要求,景珩最終也沒等到王寶風的解釋,當他回到金吾衛營中之時,王寶風已經出了長安城,向西南而去。
***
朝堂上的動盪暫時還影響不到許家,但有另一件事絆住了許夫人為許妙愉選婿的步伐。許夫人的父親原是朝中重臣,兩年前受皇宮東側宮殿失火一事牽連被貶謫,而後因病致仕,回了祖宅養病。
近來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懷念起在外的兒女來,叫人托來口信讓許夫人回去一趟,許夫人知道父親身體已經不大好,不敢怠慢,稍加收拾便要啟程,至於許妙愉,卻被她留在了長安城。
冬日寒風凜冽。
距離太子被廢已過去兩天,雖然影響不到許家,但消息還是在許家傳開了,就連紫蘇這個不關心朝堂的小丫鬟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早上為許妙愉梳頭時,她心有餘悸地說起自己認識的一個東宮的丫鬟,在這場變故中僥倖活了下來,卻斷了腿,如今每日以淚洗面。
許妙愉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搖頭道:「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紫蘇道:「小姐您說得對,太子妃您還記得嗎,那麼囂張的一個人,不也沒了命,當真是世事無常。」
許妙愉還真沒了印象,思索了許久,終於記起,幾年前,這位已故的前太子妃還未出閣時曾欺負過蔣熙怡,那時還是她為蔣熙怡出的頭。
沒想到幾年之後,兩人竟都魂歸泉下,許妙愉輕抿櫻唇,原本尚可的心情突然變得糟糕了。
父親遲遲不見回來,母親又離開,再聯想到朝中局勢,心中的不安又隱隱浮現,許妙愉梳妝完畢,披上一件紅色大氅,推門出去。
前幾日下了場雨,天氣愈發寒冷,再加上天空陰沉了好幾日總不放晴,厚重的雲層就像巨石壓在人的胸口,連呼吸都不暢起來。
這古老的城池,讓人覺得壓抑。
「紫蘇,你去跟祖母說一聲,我想去城外的莊子住些時日。」
「啊?」饒是習慣了許妙愉的突發奇想,紫蘇還是忍不住驚訝,「可是小姐,這麼冷的天氣——」
許妙愉怒道:「要你去你就去,廢話什麼,你要是嫌冷,大可留在府中。」
那可不行,紫蘇連忙道:「奴婢馬上去,小姐您可不能扔下奴婢不管。」
許妙愉能夠任性這一回,還是因為她的母親即將離開長安,母親一走,她簡直就是魚入大海,再沒有人能管得住她。
不過,許夫人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臨行前,特意將許妙愉叫到了自己屋裡。
許妙愉進去之前,心想娘不就是要走走之前敲打一下我嗎,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一進去,許夫人的第一句話就讓她臉色一白,「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
許夫人靠在貴妃榻上,顏姑為她捏著肩,屋內原本還有幾個忙碌著收拾行李的婢女,此刻卻被顏姑趕了出去。
許妙愉強自鎮定心神,裝傻充愣道:「娘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許夫人輕飄飄地睨她一眼,「別想糊弄,你就是從我肚子裡出去的,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能不清楚嗎?」
許妙愉眼珠一轉,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莫非娘你說的是熙怡去世的那一晚,那天晚上我傷心得緊,沒太注意,好像是有個男人來見過我,但他是蔣家的管家,來勸我回來的。」
她敢撒這樣的慌,還是因為知道母親絕不可能去向蔣家求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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