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嚇唬你的,就算你不來,我也不會……」許妙愉小聲為自己辯解道,說著又覺得實在辯駁得蒼白無力,乾脆說回了正題,「的確是為了那件事,熙怡如今就在我府上,我想……」
話未說完,景珩轉身就走,許妙愉猝不及防,也顧不上禮儀形象了,飛奔過去拽著他的胳膊,叫道:「等等!」
景珩愕然,停住腳步,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柔若無骨的白嫩手掌握住他的肘窩下側,生怕他逃脫,握得很緊,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透過衣衫傳來。
許妙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呆愣了片刻終於意識到不妥,連忙放手,滿臉通紅,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聲懇求道:「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等了一會兒,景珩才道:「好。」
如今也不用再瞞著了,許妙愉將蔣熙怡的身體情況以及她對他的思慕一一道來,末了小心翼翼地說:「上次回來之後,我也仔細想過了,你既然對她無意,我也不能強求你喜歡她,但她已經時日無多,你能不能假裝喜歡她,好歹讓她最後這段日子能開心一點兒呢。」
這是什麼餿主意。
景珩簡直要被她氣笑了,只是眼見她越說越傷心,最後眼中甚至泛起了淚光,諷刺的話語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沉默讓許妙愉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眨了眨眼睛,一臉希冀地看向他。
她俏臉微紅,明眸如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這麼望過來,不管是誰見了,都不會忍心拒絕,甚至恨不得掏心掏肺,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景珩自認心硬,此刻也動搖了。
何況蔣熙怡的確可惜可嘆,面對一個年輕的生命即將逝去,沒人會無動於衷。
「我可以去見她。」景珩終於鬆了口,許妙愉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重申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對蔣小姐無意,更偽裝不來。」
他沒有再拒絕,對許妙愉來說已經達成了目的,其實她先前的提議只是一種試探,就算景珩肯偽裝,蔣熙怡一向聰慧,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要的就是他肯去見她。
日久生情,現在不喜歡,多相處相處,可就未必了。
許妙愉嘴上說著沒關係,領著他往蔣熙怡的所在走去,心裡算盤卻打得噼啪作響,雀躍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了景珩和蔣熙怡見了面。
她藉口府中忙碌,要去幫母親的忙,留下兩人獨處,匆匆離去,其實沒有走出多遠,就在附近的假山後面藏著。
紫蘇作為她的心腹丫鬟,雖然十分不贊同,依然參與了她的整個計劃,此時跟在她的身旁,一邊向四周張望著謹防有人靠近,一邊疑惑地問道:「小姐,您很難過嗎?」
許妙愉聞言一愣,「我什麼時候難過了?」
紫蘇不解道:「奴婢看您都不笑了。」
真的嗎?
許妙愉素手撫上唇角,果然平平,又就著假山旁的溪流一照,水中倒影影影綽綽看不真切,但也依稀可見臉色並不明媚。
她瞪了一眼紫蘇,「多嘴,哪有人一直笑的,傻子不成。」
當主子的要嘴硬,自己一個小丫鬟能多說什麼,紫蘇委屈地閉上嘴。
然而這一來一回之後,許妙愉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的確心情有些低落,下意識低頭看著手心,卻不敢去思索為什麼。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景珩和蔣熙怡,心情也頗為複雜,雙雙陷入了沉默。
景珩自不必說,他既然沒有打算哄騙蔣熙怡,那還能說什麼,總不能一上來就義正嚴辭地表明自己的郎心似鐵。甚至直到此刻,他仍然對許妙愉的話心存疑慮,蔣熙怡心悅自己,究竟是事實,還是許妙愉的誤會?
而蔣熙怡,看到景珩的一剎那,聯想到今日許妙愉種種古怪行徑,哪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少頃,還是蔣熙怡率先打破了沉默:「景大人,上次的事,多謝您了。」她說的是瓊花宴上,那時景珩匆匆離去,她還沒來得及道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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