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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長安城時興的奢靡之風不同,許家在外一向謹行儉用,馬車內飾也一應從簡,許妙愉這回沾了蔣熙怡的光,車內又多添了兩層軟墊。

蔣熙怡手捧熱茶,小口慢酌,盯著馬車的一角出神。

自從景珩將她救下,她就一直是這副模樣,旁人只道她是受了驚嚇,目睹全程的許妙愉卻知道不僅如此,心情有些複雜。

景珩說蔣家不信他的警告,其實這話不能算完全對,蔣家的確派人打探過,卻沒聽說有人要對蔣熙怡不利的消息,這才沒有什麼大動作。

但為了以防萬一,這番蔣熙怡出行都是同許妙愉一起,許家的護衛自然比蔣家靠譜。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膽子大到敢在瓊花宴上造次。

姓宋的縱然可恨,蔣熙怡的行為也有奇怪之處。

許妙愉心中憂慮,思量再三,還是問了出來:「熙怡,白天你為何要將侍女都遣走,一個人留在亭中?」

若不是許妙愉太了解她,知道她平時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還要以為她是在和人幽會了,幸而姓宋的沒藉此污衊,不然還真不好說清。

蔣熙怡神色一僵,慢慢將茶杯放下,雙眸看過來,其中滿是愁緒,她似乎覺得難以啟齒,幾度張口又將話咽了回去。

見此情形,許妙愉哪還忍心逼問,握住她的手道:「不要勉強,等什麼時候你願意了再告訴我吧。」

蔣熙怡輕輕點頭,兩人又沉默下來。

馬車又行了半炷香的功夫,外面忽然傳來了呼喝之聲以及哀求推搡的聲音。

「讓開!」

「官爺,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

馬車也隨著這些聲音停了下來,許妙愉使了個眼色,紫蘇會意,出去打探一番,回來道:「小姐,外面是一群流民,聽說是被城門處的守軍趕走的,正好遇上了我們的馬車,想討口吃的。」

蔣熙怡聽得一怔,驚訝道:「怎麼會有流民,未曾聽說哪地有天災呀,還有為何不讓他們進城?」

這一連串問題可把紫蘇給難住了,只能道:「奴婢疏忽,沒有問得這麼細。」

許妙愉冷笑一聲接過話,「陛下大修宮室,錢從哪裡來,人從哪裡來,還不是徵用民丁加重賦稅,熙怡你久居長安或許不知,長安雖富庶奢靡,長安之外早已是民不聊生,□□,是人禍。為何不讓他們進城?他們進了城,讓城中皇親國戚們看見了,豈不是打破了他們心中大夏歌舞昇平的幻想?」

「妙妙!」蔣熙怡叫道,反握住她的手,神情急切,想要制止她繼續說下去,「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面千萬慎言。」

聽到她言語中的擔憂,許妙愉神情變得柔和,「你放心,這些話我也只能在你們面前說一說了。」

濃重的無奈從她唇齒間溢出,蔣熙怡不知該怎麼安慰她,自己心裡也亂得很,因為身體原因,蔣家從不會對她講這些,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長安之外的情況,擔憂之際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難怪你們要一切從簡……」

許妙愉嘆息道:「我爹還在西邊打仗呢,打仗要的銀子可一點兒不比修宮室少,我們的節儉雖然杯水車薪,但也代表了許家的態度。」

她今個兒也就全身上下這套行頭貴,還是許母為了女兒婚姻大事著想,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蔣熙怡又說:「那我們幫幫他們吧。」

左右一看,車裡只有些小點心,根本不夠填飽肚子。

她以為許妙愉一定會同意,怎料許妙愉搖了搖頭,嚴肅道:「不行,這些人有問題,今日出行的氏族眾多,各個朱輪華轂,乞討怎麼看也討不到我們這來。」

況且許家派來護衛她們的人皆是好手,長的嘛,也凶神惡煞的,若真是流民,多半也會敬而遠之。

「再等等看。」

這一等,果然叫她們給等出了亂子。

攔住馬車的流民怎麼呵斥也不願讓出道來,許家護衛只好下馬將人拉開,推搡之間,一個流民跌坐在地上,大叫道:「殺人啦,許大將軍縱容家僕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跟你們拼了。」

此言一出,許妙愉頓感萬分不妙,心道:「家中護衛都很謹慎,言談之間並未透露出這是哪家馬車,馬車上更無任何標識,此人卻將矛頭直指許家,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他聲音中氣十足,哪裡像吃不飽飯的流民。」

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掀開車門處的帘子,對外面的護衛喊道:「快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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