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再去想更多,她的臉被輕輕托起。
姜辭舟柔軟的髮絲垂下,一雙眼注視著她。
陳樹淨閉上眼睛,按照劇情要和他接吻,可安靜下來的時候,腦海里想到的卻是另一張臉。
她頓了頓,下意識推開他:「抱歉,我還是不行。」
「……?」
陳樹淨停下來,扭頭想去找導演,結果被姜辭舟拉住。
他蹙了下眉,難以理解:「借位而已,我不會碰到你。」
「不行……」
她為難,還是想去找導演。
「陳樹淨。」姜辭舟無奈喊住她,「改成擁抱吧,我回頭跟導演說。」
「……」
「嗯。」
這已經是最後的讓步,陳樹淨同意了。
男生朝不遠處擺了擺手,示意再來一條。
陳樹淨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
少年低頭,輕輕環抱住她,女孩身體有點僵硬,他側身在鏡頭下擋住了她,姜辭舟彎腰的時候,氣息湊得很近,校服布料摩挲著,在咫尺之遙,她聽見他含混不清地笑了。
男生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說。
「姐姐,我剛才看見你朋友了。」
「他好像在這裡。」
「……」
鏡頭下,陳樹淨睫毛忽然不受控制地顫動了下,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心裡驚疑不定,皮膚白而可憐。
無法抑制的心跳聲激烈鼓動著。
一剎那,陳樹淨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演下去。
她心亂如麻,喉嚨一陣陣發苦。
雨落在地上發出噼啪聲。
陳樹淨閉上了眼。
這一刻,無論是虛假的擁抱,還是不該在的觀眾。
都讓她膽怯。
……
裴念他……為什麼會來?
-
裴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
來死心,還是來讓自己難堪。
裴念十九歲時告訴陳樹淨,他許的願,是讓她每年生日都陪自己過。
可後來他度過的每一年生日,都沒有陳樹淨。
想想其實有點諷刺。
甚至就連今天,裴念也是臨時收到消息,才知道陳樹淨今天殺青。
生日宴參加到一半,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匆忙離場,家裡剛才給他打了數個電話,他都沒接。
夏子邢打通他電話的時候,裴念已經在飛機上了。
得知他來不了之後,對面抬高音量,匪夷所思地質問他居然不來參加派對。
「拜託,我連蛋糕都沒敢碰,就等著你來切!」
「我又不愛吃。」
「那好歹許個願吧!」夏子邢不爽地抱怨,「你小子有沒有搞錯,蠟燭都沒吹,這麼沒儀式感嗎?」
……儀式感?
裴念聽到這個詞,忽然有點想笑。
那種東西,有用嗎?
又不能讓他如願以償。
「我不在乎這個。」他淡淡說。
夏子邢還在那邊不滿地嘟囔著什麼,但他已經聽不到了。
手機上導演傳來的照片,讓旁邊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那是一張主演穿校服,站在馬路邊的照片。
裴念只點開了陳樹淨的單人照,靜靜地垂下眸注視。
他看著,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很久遠的之前——
那時候,他不用找藉口就能和她見面。
裴念過得最有儀式感的那年生日,是十九歲,在平凡安逸的南方小鎮,被路邊一家普通私房店的蛋糕,騙得連心都給了出去。
心給了,那人還不要。
執念也好,真心也罷。
他就是栽了。
這原本只是個會湮沒在記憶洪流里的創口。
但後來有次生日醉酒,當著一堆朋友的面,自己也不知怎麼魔怔了,念叨著要hellokitty的蛋糕。
這話被夏子邢聽到,還笑話他小女孩似的,愛好挺獨特。
想想確實挺幼稚。
明明不是喜歡吃蛋糕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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