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壞了?打雷?
裴念看了眼窗外黑壓壓的天,若有所思:「所以,你來我房間是什麼打算?」
是因為打雷害怕嗎?
陳樹淨感到難以啟齒:「那個,就是……我其實想問問你……」
她有些自暴自棄,乾脆硬著頭皮問:「我能在你房間打個地鋪嗎?」
末了,她又強調:「就一晚。」
還真是。
「行啊,怎麼不可以。」
裴念身體微微後仰,懶散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招呼她過去:「來唄,這反正是雙人床。」
「……」開什麼玩笑。
陳樹淨臉微微板起,壓根沒打算理他。
她知道這人慣愛捉弄她,說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陳樹淨一聲不吭地走到房間角落,輕車熟路地打開一個不常用的柜子,從裡面取出床軟墊,開始在地上打地鋪。
「我今晚睡這兒。」
裴念挑眉:「你確定?」
「嗯。」
也不是沒有睡過。
小時候搬家之前,家裡房子還沒有這麼大,陳樹淨一直是打地鋪過來的,習慣了。
但裴念卻仿佛覺得很奇怪:「不硌嗎?地板很硬的。」
「你房間有空調,這就夠了。」
陳樹淨晚上睡覺都靠那把淘汰下來的破風扇,熱得慌。
今天睡在這裡,就寢環境還改善了呢。
少年那雙漂亮烏黑的瞳孔漫不經心,瞥了陳樹淨一眼。
「……算了。」他慢吞吞地開口,說,「今天讓你一回*,你睡床。」
?
陳樹淨果斷拒絕:「不用。」
「什麼不用,又不是跟你玩過家家。」
裴念已經下床走過來,黑色絲質的睡衣穿在他身上,襯得他皮膚愈白,挺拔清瘦的身形纖長。
陳樹淨只看了一眼就扭過臉,不知道為何,兩頰微微有些發熱。
少年打量她的神情,微微勾了下唇。
「還是說……」
他眼皮輕輕撩起,看著她,語調夾雜著古怪,又有點曖昧:「陳樹淨,你想和我一起睡啊?」
陳樹淨懵了,抬起頭看他。
少年聳了聳肩,彎腰朝她欺近過來,過近的距離讓陳樹淨下意識偏頭,他喉結微動,下一秒,溫熱的吐息在她耳畔炸開。
「說正經的。」
裴念慢條斯理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我讓女孩子在我房間打地鋪,我自己睡床,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
陳樹淨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主要是她實在搞不懂裴念,明明這種事你不說她不說,怎麼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裴念此時此刻的自尊心顯然非常強烈。
他重複第二遍:「我不睡床,你睡。」
「……」
這種瞌睡還有人送枕頭的好事,實屬少見。
陳樹淨不再跟他推來讓去,最後還是同意了:「……那謝謝你啊。」
他擺擺手,不以為然:「不謝,本來就是你家。」
陳樹淨朝床的方向走去,經過他身邊時,頭髮被裴念輕輕拽住,扯了扯。
他力道很輕,比起使壞,更像是小小的報復。
雷聲陣陣的雨夜,連空氣都是潮的。
少年人的手指隨意勾著她的髮絲,摩挲間,觸碰到她裸.露的脖頸。他指尖冰涼,陳樹淨卻像是被燙到一般顫抖了下,微微低下了頭。
酥酥麻麻的癢,她眼睫顫了下,「……你幹嘛?」
裴念好像沒察覺她的異樣,只用惡劣的語氣懶懶說:「沒幹嘛,扯平了。」
……這算什麼扯平。
想起之前替他擦頭髮的事,陳樹淨指甲摳了下掌心,心裡不輕不重地想。
「很晚了,睡吧。」
裴念不再說什麼,走到床頭櫃處,替她把檯燈關了。
「啪嗒」的清脆聲在寂靜的夜晚清晰。
擦肩而過時少年低下頭看她,平日裡冷淡的聲線,這會兒卻莫名給人種安全感。
「陳樹淨,晚安。」
髮絲被他揉得凌亂,有點冰涼的指尖收回去時,蹭到了她的耳畔,像雨天玻璃窗上的水痕,悶熱,躁動,又轉瞬即逝。
「……晚安。」
裴念的被子很大很軟,睡在這張床上,有和他身上一樣的海鹽香。
少年人乾淨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陳樹淨閉上眼,心裡胡思亂想著什麼,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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