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
“你这是在施舍我?”
沈逾之闭了闭眼睛,快速地陈述道:“整栋医院现在都被封锁起来了,我们从临城带过来的警力虽然不多,但燕和市市局的人应该也在路上了。”
“现在是你……离开的最佳时刻。”沈逾之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措辞:“我想你已经完成了杀死杜鹏的任务了……他们这么着急要杜鹏的命,似乎也并没有把你的命放在心上。”
钟霁闻言冷笑一声:“被现在拿着枪指着我的人这样教育可真是有一种黑色幽默呢,大心理学家。”
沈逾之不说话,穿喘着粗气看向仍旧对他虎视眈眈的钟霁。
沈逾之似乎觉得时间流淌过了许久,钟霁才终于松开了那块碎玻璃,玻璃应声落地又再次碎成了好几瓣。随着窗外染红的夕阳映入屋内,那一地支离破碎的尖玻璃竟也盛住了来自于地平线的那片红霞。
沈逾之被反射过来的晚霞照得轻微住眼睛,与此同时他也听见了钟霁的声音——
“好啊,大心理学家。”
“希望下次的你还能活到下次和我谈条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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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忍着剧痛小心地将急促喘息着的蒋磬扶起来,却不料蒋磬却有闲工夫轻轻地拍了拍他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疼吗?”
沈逾之哭笑不得,却发现就在蒋磬问完这句话后,自己腰腹上伤口所带来的疼痛似乎比之前放大了数十倍。于是他整个人也支撑不住了,双手一送仰倒在了满是血污的白瓷地砖上。
沈逾之有气无力地骂道:“你要是不提还好……”
蒋磬失去支撑也倒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干涸了的伤口说道:“钟霁走了吗?”
“走了。”
沈逾之犹豫一下:“我把他放走了,你不会……”
“不会。”蒋磬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如果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都已经等了十年……我不在乎会不会再等几年了。”
“杜鹏留下的线索不多,但是却很有价值——我们还有大把机会。”
蒋磬想要勾住沈逾之的指尖,然而这动作所带来的剧痛牵扯着他的速度宛若乌龟一般:“但对我来说……”
蒋磬轻轻蹭了下沈逾之的小指,看向了同样望过来的目光,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