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刚刚说的回到‘人类社会’,既然回到的是人类社会那他是什么?他下意识与我们割席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蒋磬抬头,望向吴越的双眼。他手肘垫在桌边,小臂悬空搭着,右手拇指还不停摩挲着食指指节:
“为什么邓局让他进市局实习?为什么邓局让他参与到案件中?”
吴越安静了下来。
是了,这是吴越一套逻辑中最难以自洽的一个问题——
“邓局和吴叔叔都是老警察了,却都很相信他。他们还是十年前那场绑架案的主要负责人,他们了解的细节比我们更多。”
“邓局和吴叔叔的为人我们都了解,如果沈逾之真的曾经参与到绑架案中,他们必不可能让他脱离法网,更不可能让他在十年后的今天以顾问身份参与到案件侦破中。”
蒋磬仍旧紧锁眉头,左手按在头侧,鬓边的碎发顺着手指滑出:“他不像是个坏人,他帮助过很多人——包括我在内。”
吴越摇摇头:“蒋磬,人是复杂的,不是仅仅用黑或白就能一概而论的。”
“我知道……这点我也发现了,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吴越看着面前有些窝在椅中有些颓然的好友,想了想还是劝慰道:“别想了,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管他是什么人,既然林雨深案交到了我们手上,那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先找到杀害杨远的凶手和找到林雨深背后的人。”
“嗯,”蒋磬将右手小臂盖住眼睛,瞬间周遭的一切都被黑色覆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在失去视觉后,人的其他感官往往会变得更加灵敏。此时的蒋磬正是如此,他感受到了习习而至的夏风,听见了屋内一直被他所忽略掉的钟表走针声和窗边叮咚作响的风铃声。
良久,他睁开双眼:“最真实的谎言往往是真假参半的。”
“他那么聪明,为什么总会在一些琐碎处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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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顶着烈日行走在f大校园中,白色体恤上都殷出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临近学期末,f大校园中的人不减反增,四处都挂着文艺节的宣传海报。
每年上半年学期尾声的文艺节也算是f大的传统了,这时候大多数学生们完成了一学期的课业,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会选择多在学校留半个月,参加完学校一年一度的文艺节再回家。
沈逾之回学校正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