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之在蒋磬床边的凳子坐下,将杂志放在空病床上,后背靠着身后的床沿,手肘撑在上面:“没事,缝了两针后给我包扎起来了。”
“缝针了?”
“恩,伤口有点长,就打了针破伤风。”
蒋磬皱眉:“这么严重?疼吗?”
沈逾之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疼。”
“任恺刚刚来过,听说你没事就回现场了。”
蒋磬沉默几秒,才开口道:“那个刀疤男死了?”
沈逾之看着蒋磬双眼:“死了。”
“杨远那边呢?”
“吴组长在现场盯着。”
说完,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新一轮沉默。
屋内很安静,蒋磬几乎能听到吊瓶流水的滴答声,他直觉沈逾之心情不是很好,却不能确定是因为什么事,他刚要试探着开口,静默半天的沈逾之却突然说道:
“对不起。”
蒋磬一怔,口中话被尽数噎了回去:“怎么了?”
“我为我的冲动道歉,这件事有无数种更好的解决方案,但我却选择了最差的一种。”
蒋磬才反应过来沈逾之说的是刀疤男的事。
“我的冲动导致了一个重要嫌疑人的死亡,而且我们还都因此受伤。”
沈逾之闭了两秒双眼,毫不留情地评对自己评价道:“得不偿失。”
蒋磬看向身边的沈逾之。沈逾之正微微低头看着地板,双手垂在腿间,从蒋磬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蒋磬内心忽然泛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喜悦亦或是难过——沈逾之很少有类似的情绪,平日的他通常都是决策果断且强势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又无从下口——语言的力量远不如肢体上的触碰。于是蒋磬又将自己打着吊瓶的左手覆盖在了沈逾之的右手之上。
沈逾之抬头看向蒋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