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餓,她低頭吃米線,吃得又快有專注,一碗吃完,霍涔那份幾乎還沒怎麼動。她盯著看,霍涔放下筷子,推給了她。
許聽寧吃飽擦嘴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麼都不吃,好像我搶你似的。」
「不用不好意思,你以前也沒少搶。」霍涔說,「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懷了。」
許聽寧一個激靈,抿抿唇。霍涔自找沒趣,也一愣,轉移話題:「要喝什麼嗎?米線挺咸。」
店裡只有瓶裝汽水,許聽寧要喝的沒賣,霍涔讓她先回車裡,自己去校門口的小超市買。
許聽寧在副駕上待著,視線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女人的痕跡,不過霍涔車換的也勤。抱臂往椅背一靠,忽然想到什麼,她看向頭頂的行車記錄儀,心一咯噔,點開往後倒。
霍涔的車頭出現Z大大門時,天還是黑的,門衛打著哈欠詢問登記,放行後車子一路開到了宿舍區的停車坪,當時畫面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四點五十。
車子之後沒動,應該是熄了火。她往後快進,再有畫面是六點五十,車頭出現了頎長清瘦的身影,霍涔揉著額角,大步朝著她宿舍方向走去。
他確實只等了她一會兒,更長的時間是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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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涔回來的時候,許聽寧正閉著眼小憩,他剛降下車窗她就醒了。
「你要的周圍都沒有,這新出的,我看好多學生買。」霍涔擰開瓶蓋,遞給她,說,「在車裡睡覺要開車窗,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聽寧喝了幾口,放到中央扶手處,說:「你也是。」
霍涔看了她一眼,沒接話,拿起她喝剩的,仰頭一口氣喝掉。
「你怎麼全喝啦?」雖然瓶子不大,但也不至於一口沒給她留,「我都沒嘗出什麼味呢!」
霍涔側頭看著她,看了幾秒,捏住她下巴,頭探過來,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嘗出來了嗎?」
「……」她是懵的。
「沒就再來。」
他人壓了過來,她剛要反抗,他就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繞到後面,扯住她的馬尾。
許聽寧像他手裡待宰的魚。
「嘗出來了!我嘗出來了!」她仰著頭喊。
霍涔手滑到她頸後,高挺鼻尖抵著她,嗓音啞:「回家還是去酒店?」
這大早上的……
跟他時間長了,許聽寧也多少了解他興致的點,他平時人看著冷淡,床上卻跟斯文二字沾不上一點邊,沒輕沒重,回回發瘋。
她把他推回去:「你大早上就是來找我約、約……」
「約炮。」霍涔看她急,替她說了出來。
許聽寧又開始咬後齒槽。
「沒那意思。」霍涔淡淡整理著被她抓亂的襯衣,「不願意就算了。」
他不知從哪又摸出瓶新的飲料,在她臉前晃晃:「還嘗嗎?」
許聽寧羞憤地瞪著他,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隨便撩撩她,讓她臉紅不能自持,然後昨夜的仇就沒法記了。
她憋了半天,說:「霍涔,你到底跟誰學的這種油膩招數!」
他懶懶一挑眉:「跟你。」
許聽寧一口氣卡在喉嚨,頭扭向車窗,閉了閉眼。
那是新婚夜,霍家長輩交代許聽寧天亮前不能出臥室,否則不吉利,她坐在床邊又餓又渴,也不見霍涔回來。
她打起婚床的主意,吃了鋪在上面寓意早生貴子的乾果,吃完了渴得厲害,就又喝了桌上的一瓶酒。
霍涔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小臉紅撲撲地坐在那裡讀文言文,還招呼他一起讀。
霍涔拿起桌上的酒瓶,擰緊眉:「你全喝完了?」
許聽寧咬著筆尖點點頭,說話有些大舌頭:「抱好意思啊,沒給你留。」
「好喝嗎?!」真是什麼都敢喝,霍涔氣得不行。
感覺到他的不悅,許聽寧一拍腦門:「呀,它好像是你弟弟寄來的新婚禮物,讓咱倆晚上當交杯酒喝的……你沒喝到生氣了嗎?」
她也有些沮喪,也不知道他沒喝會不會不吉利,想了想,她暈暈乎乎起身,雙臂環住霍涔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她仰頭舔他的唇,輕輕勾他的舌尖:「嘗到了嗎?霍涔。」
第二天起來,兩人就又補了個口頭協議,約定好再有這種情況,依舊是走腎不走心。
霍涔的原話當然沒說得這麼直白,但就這麼個意思,許聽寧縮在被子裡點點頭,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她還能指望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