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吃吧。”
孟鹤兮低下头,但感觉对面那人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脸上,烫得他浑身不自在,刀叉都不会用了,一块牛排切了半天切不下来。
他觉得丢脸,又有些气急败坏,半起身探过去,用掌心将那道视线隔绝,近乎恶狠狠地威胁:“别看了,再看我就要吻你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掌心扑簌簌的抖动,像羽毛一样轻擦着他的皮肤,这让孟鹤兮更加不自在,想收回手又觉得没面子,懊恼万分。
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也自觉比从前稳重成熟得多,但只要面对这人、或者和这人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易燃易爆,一碰就着。
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我知道的。”岑雩却在这时突然开口。
近在咫尺的那张薄唇染着桃花一样漂亮的颜色,孟鹤兮盯得发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岑雩攀住他的胳膊,将那只手掌从自己眼睛上挪开,凝视着孟鹤兮的眼睛,轻声道:“我知道这里。”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孟鹤兮相当震惊,强撑起来的气势一下泄了,身体不受控地往后退跌去,但因为胳膊还被岑雩拽着,只有半个身体撞在餐桌上,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是金夜明说的吗?”
“不是。我早就知道,五年前就知道。”岑雩说。
他还偷偷来看过不止一次,这才叫金夜明有所怀疑,查到了这里。
“你……”这让孟鹤兮更加震惊,他心里沉甸甸的,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不重要。”
紧接着就着这个拉扯的动作,他走到岑雩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在岑雩抬头的瞬间,用力地吻了下去,将这朵觊觎已久的桃花采撷而下。
一开始的时候岑雩明显是想拒绝的,孟鹤兮感觉到了,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并没有真的反抗,反而开始迎合他。
孟鹤兮受了鼓励,温热的掌心扣住他后脑勺,松木的气息难以抑制地在客厅里铺洒出来,但又因为怕伤到岑雩而不敢真的失控。
唇齿之间萦绕着清冽的松木香,和缠绕其中更为冷冽的霜雪之意。
岑雩的理智就这样被一点点碾碎,冲撞成渣,霜雪很快盖过松木,汹涌地铺洒在整个客厅,明明是极冷的气息,侵袭在皮肤上却说不出的滚烫……
因为这点小插曲,这顿晚饭吃的有些久,孟鹤兮将两人的碗碟端进厨房,站在水池前飞速洗完。
一转身就看见岑雩抱着双臂倚靠在门口,目光说不出的温柔,但在两人视线相汇的那顺,那抹温柔便不复存在,快得好似只是孟鹤兮的错觉。
他甩了下手上的水,挑眉道:“怎么了,是奇怪我居然会做菜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