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寻愣了片刻,恍惚间反应过来,明天是情人节。
不过,没法和自己吃饭有什么好抱歉的呢,卫寻不理解,跟他们是真情侣似的。
但他也懒得追根究底,没这个必要。
他贪婪地望着季霄的眉眼,眼皮都不舍得多眨一下,半晌后,覆上眼前人的唇。
不知不觉走到了甜品店,巧克力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店前早已排上了长队,卫寻揉了揉这几日过度劳损有点酸痛的腰,站到了队伍末尾。
卫寻独来独往惯了,可如今排队的时候没有季霄在旁边,他竟破天荒地有些不习惯。
揪着心脏思想斗争了半晌,距离排到卫寻只差两人的时候,他终于咬着牙做出决定:买两盒巧克力。
一盒九颗,每天早晚各吃一颗,足足够他吃上九天。
南街口离季霄的公寓很近,卫寻不好意思麻烦司机,自己散步走了回去。
迈进小区之前,卫寻忽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
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踪自己,可他左右张望了好几眼,并无异常。
卫寻无奈地笑笑,兴许是最近备赛过于疲累,他老有幻觉产生。
甫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在茶几上拆开甜品包装,吃完今日份额的巧克力,等到嘴里的甜味消失不见,他的目光还紧紧黏着盒子里剩下八块巧克力,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勉强抑制住再吃一颗的冲动。
凑合着吃完一顿饭,他提着琴盒进到书房。
备赛金云杯的这一年来,他没日没夜地练琴,恨不能一天练上四十八小时,拉琴的同时脑子里也无时无刻不在焦虑着比赛的成败——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金云杯的机会,失败的后果他无法承受——无止境的焦虑干扰了他的练琴状态,低迷的状态反过来增加他的焦虑,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但或许是听了谢咏的劝导,也或许是因为近来总和季霄厮混在一块儿,每天好吃好喝,日子过分安逸,明明选拔赛就在两周以后,卫寻却一反常态,放松了紧绷多时的神经,试着把自己从比赛的焦虑和恐惧中抽离出来,专注于音乐本身——
小提琴还是那么难学,一首音乐,明明一样的音准节奏,可别人拉得就是比他好听,同一串音符,卫寻反复把它练上百遍千遍,仍不得其中要领,周围的老师和同学时常说卫寻是天才,他们大概料不到,卫寻背地里练琴也有这么多几近抓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