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柏啧了一声,摇摇头,“想不到啊想不到,季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情种。”
季父季母都是风月场上出了名的人物,二人商业联姻,婚后夫妻俩依旧各玩各的,换情人一个赛一个频繁,比之常人换衣服的速度有过之无不及,季父甚至还在季霄五岁那年领回家一个私生子,季母对此毫无反应,纵是孟云柏浸淫欢场多年,对此也咋舌不已——也不知这夫妻俩是从哪个旮旯里生出了季霄这么个宝贝儿子。
饮尽杯中酒,季霄唰地起身,一刻也不想多待似的,大步流星往外走。
“诶诶你等等我。”孟云柏忙不迭操起外套,紧随季霄的步伐,一边嘀咕,“这才几点,没劲。”
出了门,冷风迎面袭来。
头脑被吹得清醒了一些,季霄往口袋里一摸,脸色微变,“我的打火机呢?”
孟云柏随口道:“落里头了吧,不就个打火机,丢就丢了。”
“那是星竹给我的生日礼物。”季霄皱眉,“我回去找找,你先走吧。”
“不是,你又不抽烟,要打火机有个屁用啊!”
话未讲完,季霄便已转过拐角消失不见。
……这么深情你这么不去演偶像剧啊?
孟云柏知道自己如果再操季霄的心指定会以下老十岁,摸摸自己尚青春的脸蛋,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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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月光,季霄刚才的位置现在坐了另一个人,及肩黑发被牛皮筋随意挽起,脊背笔直,旁边放着一副琴盒。
少年从高远的天山上回到人间,和诸位凡人一样,捏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打火机就在那人面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季霄脚步一顿。
这时,一位男士走到少年的身边,和他攀谈起来。
少年偏过头和男士讲话,嘴边挂着微笑,淡淡的,很好看,但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果不其然,没两下子,男士面露不自然,讪讪走了。
幽幽打量着男士仓皇而逃的背影,季霄幸灾乐祸。
又站了一会儿,他一步一步走到少年身边: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我落在这的打火机吗?”
视线在桌上扫视一圈,卫寻发现了角落里的打火机,递给他,“是这个吗?”
偏头看到季霄后,一霎时,他整个人跟个木头人似的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