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出個所以然,喬咿告了別,當著喬松柏的面,上了對面周予白的車。
周予白沒問,大抵也知道說了什麼,只是揉了揉她的手,讓司機開車走。
時間往前淌,不知不覺到了三月中旬。期間陳茉如多次打來電話,明里暗裡問戶口本的使用情況。
喬咿沒親口答應,周予白也不會真的糾纏不休。
一個很普通的工作日,喬咿去電視台辦事,出來遇到瓢潑大雨,她沒帶傘,周圍也借不到。從門口到打車處,還要有很遠的距離,這樣過去,會淋得透透的不說,還很難打到車。
等了一會兒,雨也沒停得意思,喬咿滑開手機,猶豫了一下點進了通訊錄。
她在某人的名字前加了字母A,打頭第一個便是。
電話撥通,響了沒幾聲,對方就接了起來。
ldquo我來電視台辦事,被雨耽擱在這裡了。rdquo喬咿說,ldquo你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等著。rdquo周予白言簡意賅,ldquo我去接你。rdquo
曾幾何時,喬咿晚上在漆黑的街道上遇到了壞人,想打個求助電話,都不知道能打給誰。
而現在,長長的通訊錄列表里,周予白的名字成了那個最溫暖的存在。
她仰望落雨的天空,好像這種日子,也沒那麼糟糕了。
周予白的車子很快就到了,男人下車,撐起傘,大步過來接她。
上車後,喬咿發現他後背幾乎全濕了。
她給他遞紙巾:ldquo快擦擦,別感冒了。rdquo
ldquo不礙事。rdquo周予白隨便撣了兩下,說,ldquo你要不要給我照張相?rdquo
喬咿心想這有什麼好照的,下一秒便聽周予白輕佻道:ldquo我的濕身照,做你手機屏保。rdquo
喬咿耳根又開始紅了。
駕駛位上的李宏清了清嗓子:ldquo予白,你幹嘛老逗人家姑娘?rdquo
周予白懶洋洋地說:ldquo我就是覺得逗她有趣啊。rdquo
這話說完,三人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半晌李宏嘀咕:ldquo挺奇怪的,感覺就像轉了一圈,註定是要在一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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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要送喬咿回工作室,臨快到,周予白手機響了。他接完,表情有點怪怪的,讓喬咿給老言請個假,說臨時有個人要帶喬咿去見。
見他少有的嚴肅,喬咿便沒追問。
車子開出市中心,七拐八拐到了舊城郊區。
李宏把車停好,有點意外:ldquo嗨!老言以前工作室,不就在這嘛,這麼多年了,怎麼也沒太變。rdquo
變化也不是沒有,許多房子都扒了重建了,只是有一塊,翻了新,還保留著,其中有一處,改成了輪胎廠。
雨太大,周予白沒讓李宏跟著,撐傘攬著喬咿,走了過去。
廠子裡沒有人,周予白正準備打電話,門口的房子開了門,一個老伯掀起門帘,目光掠過周予白,落在喬咿身上,上上下下來回地看。
ldquohelliphellip像,像helliphelliprdquo老伯也不顧還下著瓢潑的雨,傘都忘了撐,走了出來,喃喃道,ldquohelliphellip是喬家的小丫頭,是,是!rdquo
他最後語氣愈發篤定,喬咿狐疑,看了看周予白,想先把傘撐給老伯。
ldquo進來說mdashmdashrdquo裡面的嬸子喊,ldquo先進來!rdquo
屋子很小,鍋碗瓢盆就擺在地上。之前周予白來過一趟,算是跟兩人見過面,他跟喬咿介紹:ldquo這是許伯,許嬸。rdquo
喬咿滿臉疑惑,周予白說:ldquo許伯是你爸爸以前的司機。rdquo
隱約知道此行的目的,喬咿動了動唇,有些不知所措。倒是許嬸主動搬了椅子過來,似要確認般地問:ldquo姑娘,你是不是叫喬咿,喬木的喬,咿呀學語的咿。從小跟外公在G市住,家裡還有一個小姨?rdquo
喬咿點點頭:ldquo你們怎麼知道?rdquo
許嬸沒答,而是馬上跟許伯對視,兩人都有些激動。許嬸說:ldquo姑娘,我們老頭念叨你了好多年,總說對不住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