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一道紅印瞬間就起來了。
周秦瑞丟了拐杖：ldquo我打你，你不會跑?rdquo
周予白也沒管自個胳膊，還是站得利落筆直，他說：ldquo不跑，讓您消消氣。rdquo
周秦瑞心臟發緊，擺擺手：ldquo滾出去，不想看見你。rdquo
他素來要求孫子嚴苛，但也不會動這麼大火。這幾日集團里老有人來他這嚼舌根，說得都是周予白的不是。
裴域要扶周予白。
ldquo沒多大事。rdquo周予白面色平淡，往外走。
ldquo予白。rdquo到門口又被叫住，周秦瑞道，ldquo蕭祈跟咱們家有情分，他現在不在集團做事了，你也給他留條路。rdquo
周予白回頭。
書房裡燈光明亮，映在紅木家具上多了份厚重感。周秦瑞歷過大風大浪，雖不負盛年，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說：ldquo別太狠了。rdquo
從樓上下來，裴域招呼保姆拿醫藥箱。
周予白攔住了：ldquo不用。rdquo
ldquo這怎麼回事?rdquo保姆是這裡的老人了，心疼地道，ldquo予白你別走，我去給你拿藥箱，這要是腫起來，可是有的你疼!rdquo
ldquo太晚了，我回去上藥。rdquo周予白執意走，又停下來吩咐，ldquo爺爺的陳皮湯碗碎了，上去收拾下吧，別扎到。rdquo
保姆知道勸不住，憂心地問後面的裴域：ldquo怎麼回事?rdquo
裴域搖搖頭。
ldquo好多年沒挨過老爺子打了，今兒這是怎麼了。rdquo保姆囑咐道，ldquo小裴，你盯著予白，一定給他上藥。rdquo
ldquo好。rdquo裴域追著出去，後知後覺想起方才的話，嘀咕道，ldquo好多年沒挨過打helliphellip以前也挨過嗎?rdquo
裴域開了車來，周予白坐上副駕。
ldquo老闆，去醫院看看吧。rdquo
周予白眼神疲憊：ldquo回公寓吧，我自己看著弄。rdquo
ldquo可這都紅成這樣了!rdquo裴域道。
周予白看了眼手臂，不走心地笑道：ldquo老爺子還挺有勁。rdquo
裴域：ldquohelliphelliprdquo
也不能硬把人往醫院按，裴域只好發動汽車，出來了才敢問憋了半天的話：ldquo老闆，怎麼突然要跟陳總取消合作?rdquo
周予白淡淡道：ldquo剛我在裡面說得你沒聽見。rdquo
裴域拿不準自己的想法：ldquo您真為了小咿?rdquo
周予白斜他一眼。
裴域正好看到，收了聲。
他以為是已定的結果，周予白不喜歡再囉嗦。
誰知沒過幾秒，周予白又冷冷道：ldquo裴助。rdquo
ldquo啊?rdquo
周予白：ldquo你跟喬咿私下很熟?rdquo
裴域不解為何會這麼問，吞吞吐吐道：ldquo也沒有helliphellip只是上次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小咿?rdquo周予白尾音上挑。
裴域哪想到老闆大半夜會吃起醋，乾咳了兩聲，生硬地轉了話題：ldquo對了，老闆，老爺子剛提了蕭祈，是不是有人到他那說了什麼?rdquo
周予白臉色冰了幾度，不屑道：ldquo蕭祈主動離職，玩了出欲擒故縱，正好踩在爺爺念舊這點上。rdquo
裴域也斂了神：ldquo聽剛才的口氣老爺子是打算護著他了，咱們往後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先讓著。rdquo周予白闔上了眼，ldquo面子總得給。rdquo
蕭祈這人，裴域在澳洲就有所耳聞。年輕有為，工作能力出色，又長得頗好。自打畢業就進了公司，一路提拔到高層。
除此之外，他和周家還有一層關係。
他從小家境貧寒，周春芽自助了他大學畢業前的所有學費和生活費。
也正因這樣，他年幼時也偶爾出入周家，尤其是周予白在國外那幾年，被周春芽帶著，跟老爺子接觸也很頻繁。
私下餐廳吃飯，有人見他在周秦瑞身邊，還誤以為過他是周予白。
親孫子不常在身側，外孫王洛奇又不務正業，周秦瑞到了晚年，待蕭祈不及親孫子，但也算親厚。
只是周予白一回國，就把陳春芽踢出了集團。
周秦瑞雖不悅，也只是交代：ldquo蕭祈工作一直勤勤懇懇，你別動他。rdquo
周予白也沒打算動，他了解過蕭祈的能力，是可用的人才。
但誰也沒想到，蕭祈放著高額的年薪不要，自己主動辭職了。
他去別的公司當了個執行副總，聽著還算光鮮，但那公司規模跟ldquo亞盛rdquo不能比，薪酬就更不用說了。
有人嚼舌根，說是周予白私下逼走的。
也有人說，是蕭祈念舊情，陳春芽不在集團了，他就也走了。
無論以上哪一點，都讓周秦瑞心裡不舒服。
裴域深諳其中緣由，便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