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小姨?rdquo周予白眯了眯眼。
ldquo她沒跟你過說嗎?rdquo苗煒得意道，ldquo這些我都知道。rdquo
若不是周予白知道一些抑鬱症患者平時看起來更正常人無異，否則他真的覺得眼前的少年只是個熊孩子。
ldquo她小姨現在在哪?rdquo周予白問。
苗煒攤手：ldquo早嫁了，嫁給個酒鬼，窮得很。rdquo
周予白皺眉：ldquo那他外公呢?rdquo
ldquo也沒什麼錢吧。rdquo
周予白越聽越不對，嘖了聲：ldquo你小咿姐姐一歲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吧，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rdquo
苗煒指指外面：ldquo我媽說的唄，以前總在家裡念，說什麼太可惜了。rdquo
ldquo可惜?rdquo
ldquo說她媽媽嫁了個人渣，懷著孕就被拋棄了。rdquo
看到周予白沉默，苗煒心裡升起小小的挑釁：ldquo哥哥，小咿姐姐可是私生女。rdquo
周予白淡淡地掀起眼皮：ldquo怎麼，是她自己強烈要求別人把她私生出來的?rdquo
苗煒被噎住。
周予白：ldquo那跟她有什麼關係?rdquo
苗煒沒達到預期效果，默了半天開口：ldquo嘿!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rdquo
被個小孩夸，周予白氣笑了。
ldquo那你能放我走了嗎?rdquo苗煒跟他討價還價。
周予白搖頭：ldquo我只答應帶你出來，沒說放你走。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苗煒磨著牙，ldquo你騙我!rdquo
周予白沒管他，不在意地下了車。
周予白給苗煒轉了個條件非常好的私立醫院，並且答應負責他今後治療所有的費用。這些是苗煒媽媽上車後告訴他的。
苗煒不想住院，覺得自己受騙了，扒著車窗沖周予白喊：ldquo騙子!我以後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了!rdquo
周予白走到車邊，探底身子，淡淡說：ldquo好，你不用告訴我。但苗煒你記住，你的小咿姐姐還是學生，要學習，沒有很多時間來看你，也沒有很多時間打工賺錢。rdquo
他這話同時也是說給旁邊的苗煒媽媽聽的。
昨晚上苗煒要交醫藥費，首先通知的人肯定是監護人。可喬咿去交的錢，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交。
苗煒媽媽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了下去。
苗煒這才意識到什麼，少年的自尊心受創，神經脆弱又敏感地膨脹著，他質問道：ldquo哥哥，你其實根本就沒想讓我給你講小咿姐姐的秘密，你是怕我拖累她，才這樣的，對吧?rdquo
周予白不置可否：ldquo這對你也好。rdquo
他拍拍車，示意李宏：ldquo走吧。rdquo
車子往前開，苗煒的身子被拉進去，又探了出來。他喊著：ldquo沒有我，她也高興不了多久了mdashmdashrdquo
這種樣子周予白在陳茉如身上也見過，抓狂、指責、尋死helliphellip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周予白都要仔仔細細檢查陳茉如身邊的東西，晚上也都睡在她臥室通往陽台的地方，怕她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自殺。
怕沒了爸爸，也沒了媽媽。
那時候周予白十五歲，比苗煒還小。
他知道抑鬱症患者的痛苦，也深知在他們身邊的家人，體會著什麼樣的生活。
周予白強迫自己從回憶中抽離，他在路邊準備打車，突然想到什麼helliphellip苗煒說的信息雖然沒什麼用，但是他說喬咿外公也沒什麼錢。
那怎麼突然要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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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里，沒熬到晚上，中午下課，喬咿就被三位舍友堵在了教室門口。
周予白沒請吃的飯，她給請了。
不過這招也是好用，吃人嘴軟，加上她們知道她臉皮薄，也沒太為難她。倒是楊枚喋喋不休，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周予白的情況全都給大家普及了。
ldquo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但沒敢往那方面想。rdquo楊枚嘬著排骨麵，道，ldquo之前小咿還騙我他是瞎子，給我可惜的喲!rdquo
ldquo我不是故意的。rdquo喬咿道。
孫涵晃晃她：ldquo這些都不重要，他現在是真追你嗎?rdquo
喬咿放下筷子，遲疑地說：ldquo應該是。rdquo
三人同時倒吸一口冷，就像是萬年不開花的女兒終於要出嫁了，異口同聲問：ldquo你答應沒?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喬咿憋了半天，ldquo還沒有。rdquo
楊枚震驚：ldquo你該不會是怕耽誤學習吧?rdquo
孫涵擠過來：ldquo學習你能學習一輩子?rdquo
喬咿很想說一句ldquo可以，活到老學到老。rdquo
孫涵搶先拍桌子：ldquo周學長才能跟你一輩子啊!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的?rdquo高芸芸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