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車後面看不出情緒的男人開了口：ldquo怎麼這麼吵?rdquo
ldquo誒!我家親戚那小孩唄。這不是我讓喬咿給他補課，課前又鬧上了。rdquo餘杭撓撓下巴，全沒當回事。
ldquo餘杭。rdquo周予白聲音淡。
餘杭往後車窗移了一步：ldquo師哥，怎麼?rdquo
周予白：ldquo你讓小孩帶小孩?rdquo
ldquo啊?rdquo餘杭沒反應過來，忙解釋道，ldquo喬咿成績很好的，尤其是語文，教這臭小子綽綽有餘。rdquo
這時間店門前很安靜，喬咿聽到車裡的男人輕嗤了一聲，她忍不住勾頭。
車后座上，周予白看都沒往外看，伸手拿住錢夾。他骨相好，側臉輪廓英俊有稜角，修長手指捏著黑色錢夾，懶散中又有幾分陰陽怪氣地道：ldquo我出錢，給他換個人教。rdquo
第11章 種草
喬咿又不能過去辯駁，被否定後升起的自我質疑，讓她耳根發燙。
余家凡倒是滿不在乎，拎著袋子要去洗水果。
喬咿很迅速地朝車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快步也進了店裡。室內陰涼，她摘下書包放在桌上，沒過幾秒，後知後覺又有些生氣。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麼就教不了余家凡了。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探著頭往外面看。
餘杭正邁著大步回來，招招手：ldquo別看了，我師哥已經走了。rdquo
誰看他了?!
喬咿莫名緊張地站直，手在背後握成了拳，憋了半晌說：ldquo我看流浪狗呢。rdquo
餘杭狐疑地往外看，看完更加困惑：ldquo哪有流浪狗?rdquo
喬咿抬手指：ldquo我剛還看見在那兒。rdquo
餘杭聳聳肩，往吧檯走，嘀咕著：ldquo沒見過這有狗啊。rdquo
ldquo有!我見過!rdquo余家凡捧著他胡亂洗的蘋果出來，嘎嘣咬著。
他說話向來顛三倒四，餘杭虛虛給了他一腳：ldquo上課去。rdquo他又對喬咿說，ldquo剛我師哥那話隨便說說的，你別往心裡去，他有時候看著不好相處，其實人特別好。rdquo
喬咿扯了扯唇角。
餘杭捕捉到她細微的動作，笑著道：ldquo真的，剛我說讓你倆換個地方學，他都說不用，就在這吧。rdquo
余家凡把剩下的水果給喬咿，撇著嘴說：ldquo我覺得就是不好相處!但他那輛車還是挺拉風的，喬老師helliphelliprdquo他眯眼往前湊了湊，ldquo同為男人，我負責任地提醒你，千萬不要愛上這樣的男人，管不住的哦!rdquo
餘杭扔了包奶精過來：ldquo別亂說，你懂什麼是愛嗎!rdquo
ldquo我怎麼不懂啦?rdquo余家凡接住奶精，撕開，往嘴裡倒，含糊著說，ldquo喬老師，我下次帶你去見見我女朋友。rdquo
見著餘杭要過來揍他，余家凡見好就收，馬上跑到位置上坐好，像模像樣地攤開書。
餘杭嘆了口氣，抱歉地道：ldquo小咿，以為他見你能收斂的，沒想到還這德行，我師哥剛應該是在煩他。rdquo
喬咿好像是順著話，隨口地問：ldquo學長出去有事嗎?rdquo
ldquo他去上海。rdquo
喬咿微微側目。
餘杭擦著桌子，道：ldquo他眼睛總不見好，要去那邊看看。rdquo
喬咿本來都準備轉身了，心裡猛地一咯噔，似有什麼東西重重敲擊著心臟。
半晌，她蒙蒙地道：ldquo他眼睛helliphellip能好?rdquo
ldquo當然能啊!rdquo餘杭意識到她可能不了解情況，誤會了什麼，在自己眼睛上比劃著名，ldquo這裡有出血，造成了視覺障礙，等血液吸收完就能看見了。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都沒吸收好，可能因人而異吧。rdquo
店裡的空氣一時間像被抽乾了，喬咿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從震驚中平復過來一些。
但她仔細回憶，餘杭之前確實說的是他眼睛不舒服，而不是眼盲。
可是helliphellip
喬咿咬了咬唇，小聲問：ldquo他現在一點都看不到嗎?rdquo
餘杭遺憾地點頭：ldquo看不到的。rdquo
喬咿難得有一回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跑神了好幾次。回宿舍的路上，她一直思考著要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喬嵐。
校門口取完外公又寄來的快遞，她找了個樹蔭處，坐在小小的快遞箱上給喬嵐撥電話。
ldquo嘟嘟rdquo聲響了好久，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對方才接了起來。
ldquo喂，小咿，有事嗎?rdquo喬嵐那邊很安靜，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喬咿疑惑地問：ldquo姐姐，你在睡覺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