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讓小咿來的!rdquo喬嵐跑過去，挽著喬咿的胳膊，把她拉進來。
沈毓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嘀咕：ldquo有什麼好來的。rdquo
ldquo聊天不行嗎。rdquo喬嵐翻了個白眼，轉頭對著喬咿態度瞬間好了許多，ldquo去我房裡吧。rdquo
容嬸瞧著沈毓的表情，心領意會地插話：ldquo嵐嵐，你爸爸給你訂的禮物剛才送來了，就在你衣帽間，快上去看看吧。rdquo
喬嵐看出是想把她支走，賴在原地：ldquo你跟我爸說，小咿也要有，否則我不要!rdquo
容嬸上前推著她：ldquo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條項鍊，你爸爸可是費了好大勁訂到的，送來的時候你不在家，瞧我這記性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說了。rdquo
ldquo心形水鑽那款?rdquo喬嵐欣喜溢於言表，丟下喬咿ldquo噔噔噔rdquo跑上樓。
客廳里，喬咿靜靜站著，不卑不亢，但也沒什麼愉色。
沈毓瞧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就不舒坦，使了個眼色，容嬸點點頭，又瞪了喬咿一眼，也上了樓。
沈毓皮笑肉不笑地撫了撫頭髮，語氣帶刺道：ldquo看你長得挺乖的，怎麼這麼喜歡給人添堵呢。rdquo
喬咿輕輕嘆了口氣：ldquo姐姐打電話說有事，讓我來一趟的，我自己沒想來。rdquo
ldquo你別往嵐嵐身上推!rdquo沈毓把手邊的杯子摔倒了地上。
玻璃擲地，在喬咿腳邊碎開。
跟她一年前第一次走進這個家一樣的情景，不過那天沈毓摔完杯子後哭了，軟著聲說：ldquo松柏，我也不想這樣，我就是太愛你了，心裡難受。rdquo
喬松柏本來黑著的臉，在女人委屈的哭聲中崩不住了。他摟著沈毓哄了半天，又為難地跟喬咿說：ldquo你暫時到酒店住吧。rdquo
喬咿在酒店住了一周就開了學，忙忙碌碌的學校生活充實著，她也很少去想喬家的事。
她好像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太會發愁。
就像她小時候一樣，沒有爸爸媽媽，也不會吵著找。外公說爸爸媽媽病死了，她就點點頭。
最多跟外公說一句：ldquo那你一定要健康，不要生病哦。rdquo
再後來她考到了樺大，外公高興地開了瓶他珍藏的茅台酒，喝著喝著眼圈就紅了。
他告訴喬咿，那個偶爾會來看她的叔叔，就是她爸爸。
喬咿當時捧著鄰居哥哥為了慶祝她考上大學的，給她特意做的八寶飯吃，鼓著嘴，蒙蒙地抬起頭。
後來開學前一周，喬松柏來接她，臨行前巷子口，外公把她拉到一邊，交代道：ldquo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一定要跟爸爸好好相處。rdquo
喬咿摸了摸外公滿是老人斑的手背，說：ldquo還有什麼呀?rdquo
外公笑著擺手讓她走。
喬松柏的轎車緩緩往前開，喬咿忍不住扒著車窗往後看。
南方九月，空氣都是黏黏膩膩的纏綿。
外公不知怎麼地突然跑了起來，追著他們的車喊mdashmdash
ldquo呀呀，別回來了mdashmdashrdquo
ldquo呀呀，不要哭mdashmdashrdquo
呀呀是她的小名，外公起的。
喬咿短暫的回憶在沈毓的指責中被打斷。
ldquo我說的你有沒有聽到?rdquo
喬咿走了神，完全沒注意到她剛才又說了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她點點頭。
又看了看樓上，想著喬嵐怎麼這麼久沒下來。
ldquo你別找嵐嵐。rdquo沈毓覺得她態度乖順，走到她面前，語重心長道，ldquo你扒著她是沒用的，你也不能跟她比。雖然你們是有血緣的姐妹，但是喬咿mdashmdashrdquo
沈毓語氣加重：ldquo你倆不一樣。rdquo
喬咿不想做無謂的爭辯，想走了。
沈毓卻還沒放過她。
ldquo喬咿，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小三的孩子就要懂事，不要像你媽媽一樣，出現在別人的家庭，膈應人。rdquo
喬咿攥著拳，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鄭重道：ldquo我媽媽不是小三，我也不是私生女。rdquo
沈毓笑了：ldquo那為什麼嵐嵐比你大兩歲?rdquo
婚姻里先來後到，子女亦是如此。沈毓知道抓住這點，就能咬定那個女人不道德，而喬咿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
雖然喬咿也不知道父親再婚後，為什麼會有比她年長的孩子。但是來之前，外公讓她看父母的結婚證mdashmdash當年離婚的時候，她母親的結婚證丟了，沒收走。
後來無意被翻了出來，就一直壓在箱子底下。
喬咿站得端端正正：ldquo沈阿姨，你能給我看看你和我爸爸的結婚證嗎?rdquo
她不想做無謂的計較，但這事關她媽媽。
並且她來之後給外公打過電話，試探著問過，喬松柏在她媽媽之前並沒有結過婚，也沒有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