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默光着脚站在陈设柜前,一身格子睡衣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显得宽大透风。
陈设柜上的半数东西都被他扫到地上,之前柜子里的放置的高脚杯已经四分五裂,在木质地板上碎成玻璃渣,应默却如履平地,绕开地板上的玻璃渣,靠近另一边的玻璃材质的海豚,准备把玻璃海豚扔到地面。
应默没有理会他,反手将一个玻璃材质的海豚正准备推到地板上,萧正青顿时惊醒,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夺过那只海豚。
应默的目光掠过他时,对他露出些许疑惑,没有说话,又一次靠近另一边的柜子前把另一样装饰品推向地面。
“我的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半夜有什么话就说,没有必要拿这些东西撒气吧。”
萧正青跟在他身后,连续夺过两三样易碎品,手里终于拿不下了,连忙制止他。
应默对他的话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
见他扭头又要走,萧正青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在沙发上,企图给他倒杯水。
应默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路走向三楼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住门,把萧正青丢在客厅里。
萧正青愕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钟表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应默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困得睁不开眼,瞥见地板上满是砸碎的玻璃碎屑以及装饰品,他几乎以为是自己梦游砸的。
在大厅里坐了十分钟,没听见三楼应默的房间传来任何动静,萧正青伸着懒腰,准备上楼继续睡觉,回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玻璃渣,担心他睡着了,应默又胡折腾。
他长吁一声,决定打扫过再睡。
第二天,萧正青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打了第七个哈欠,把一桌英式早餐摆上餐桌,应默才精神满满的走下楼梯,眼眸里满是疑惑。
“昨晚没睡好?”应默情绪中难得找到一丝关心的神情。
萧正青一想到这里,就想起昨晚他折腾的样子,便觉得疑惑不解。
“你昨晚凌晨两点怎么了?”
应默紧蹙起眉头,更为疑惑地看着他:“神经病,凌晨两点?我在睡觉啊!你不会是来我屋看我睡觉了吧?”
被骂的萧正青一脸无辜,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冠以一个变态的名号。
“你不知道?”萧正青指了指陈设柜上空落落的一半柜子,“昨晚你把那些东西都打碎了,玻璃渣碎了一地。”
应默站在原地,紧抿了抿苍白的唇瓣,脸色似乎又苍白几分。
半响,他扯出一丝嗤笑:“你编故事至少编个像样一点的吧?你打碎就打碎了,没关系,你一会给刘管家打个电话,让他把这堆你打碎的东西补齐,都算我身上!”
应默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西服,直接掠过餐桌,坐在茶几前翻看着自己的本子。
萧正青莫名其妙的背锅,心里有苦难言,又站在应默的立场想了想,如果他是老板,被手下见到自己梦游,应该也不会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