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曾经程家的旧事, 江团圆是一肚子邪火, 压根不给程星回辩解的机会, 双手叉腰, 小嘴继续叭叭,“还你那个娘, 新婚三日就送来了花浓不提,还话里话外点姑娘嫁妆里的好东西。”
“明明想要又不肯说分明,就一直暗戳戳的提,这是指着姑娘主动双手奉上吗?”
“新婚才三日,小妾来了不说,还惦记新妇的嫁妆,我就没见过这等不要脸面丝毫不讲究的人家!”
“你知道你娘这么不要脸吗?!”
当初在程家时,哪怕心中又再多的怨言,也不会直言赵氏的不对,因为那是婆母,是长辈。
现在双方没关系了,自然不同。
那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你……”
你这是污蔑!
程星回很想这么辩驳回来,但他有深知他娘的脾性,虽然这件事自己没有听江瑶镜说过,但回想新婚那一月,娘好似就对她有了怨言。
明明她待人谦和,对父母也是恭顺,偏娘不高兴,时不时刺一句。
当时不明白为何如此,只当婆媳天生不合,如今才算知道了。
脸色涨得紫红,又没脸反驳,只一味喘着粗气,又忽觉心头一寒,头皮发麻,似被凶兽盯上,身子一僵,顺着来处抬眼看去,就见秦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眸深似海,沉渊如墨,只对视一眼就叫人心内生寒。
迅速低下头颅,原本已经疼麻木的左掌又开始疼了起来。
昨夜是有人给自己上药的。
那就代表着秦王没想过要自己的命?
眼看着还有生路,程星回就没了昨天的破釜沉舟,也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自然不敢和岑扶光抗衡。
江团圆看见了两人眼神的交锋,她可不怕岑扶光的冷脸,竟然胆大包天的指着岑扶光道:“这可是秦王殿下,身份比你尊贵多了吧?”
“便是新婚时,你也不曾给姑娘布菜,也从未和姑娘同行,永远都快她半个脚掌,你以为你笑得温和就可以骗过所有人?”
“谁不知道你一直想压姑娘一头!”
江团圆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当谁看不出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既要又要还要,偏又要撑着所谓脸面,撑又撑不住,总是不停试探,叫人看了只觉恶心!”
“我是她男人!”
“我快她半步是理所当然,她理应顺从我!”
“哈。”
江团圆讽刺一笑,“顶天地理男子汉?”
“那你别用侯府的势力啊,你别惦记我们家的好处啊。”
“王爷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软饭硬吃的烂人而已!”
程星回:……
他哑口无言,江团圆还不放过他,“你自认是个男人你就高人一等,那王爷是不是比你高上许多等?”
“可王爷是怎么对我们姑娘的?”
“不仅从未惦记侯府分毫,更是将姑娘所有的一切都包揽了。”
程星回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不以为然,他是秦王,他拥有的一切都远超定川侯府,自然不会惦记侯府分毫。
包揽江瑶镜的一切?
他一声令下,有的是人给他办事,又不用他自己忙碌,当然可以如此做。
“而且,我们姑娘的月子,都是王爷一手照顾的,是真真正正身体力行的照顾,姑娘有任何需求,王爷都是第一个响应,嬷嬷们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就在床边日夜陪伴,没让姑娘受一点罪。”
“就因为你是男人,就觉得姑娘应该顺从你伺候你。”
“那王爷呢?”
“他也是男子,他的身份比你高贵许多,可他就愿意主动为姑娘做上这许多事。”
“在外,他可以为姑娘挡住一切风雨。”
“在内,从未有人给姑娘半分不快,包括他自己。”
“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是最该嫁的良人!”
岑扶光的胸膛默默挺直。
没错。
本王就是这么靠谱。
本王就是江瑶镜此生最值得嫁的男子!
不远处的见善偷偷冒出了一个头,虽然江团圆和程星回可能看不太出来,但见善伺候岑扶光太多年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心里肯定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