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恍若未闻,身子在椅子上生了根,纹丝不动,只垂眸转着手里的空盏玩。
江瑶镜也不恼,信步走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很轻易就拉了出来。
但人还是不吭声,一直沉默。
江瑶镜也不说话,只拉着他在金床边坐下,然后突兀的弯身蹲下去脱他的长靴,岑扶光腿一抖,脑子还没回转,人已经弯身拉着她起身。
“你这是做什么!”
江瑶镜下巴一扬点了点床榻。
“你躺上去。”
岑扶光:?
“快点,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重要的事直接说就成,为何非要躺床上去?岑扶光不明白她这弄得哪一出,但她刚才要给自己脱鞋的动作着实是吓到他了。
哪怕心中郁气仍在,依旧如她所言。
脱鞋,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不明所以地看着江瑶镜。
江瑶镜左右四顾了一番,这屋子里随处可见翡翠的物件,但她现在无心欣赏翡翠的美,最后视线停在八仙桌旁的长凳上。
虽然怀孕不能提重物,但江瑶镜心里换算了些,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抬脚快步走了过去两手把长凳抱了起来。
“不要动。”
虽然她没回头,但仍旧预判了岑扶光的动作。
岑扶光手撑着床榻,保持着半起的姿势一头雾水的看着江瑶镜把长凳抱了过来。
她到底在玩哪一出?
好在江瑶镜并非要做谜语人,还剩四五步的距离到床边时她就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应该不会被殃及池鱼了。
垫了垫手中的长凳,直接用力往床桩猛地一撞。
“砰!”
“呸呸呸——”
巨大的声音让岑扶光下意识一抖,还没等他质问出声,一场金粉雨就在他眼前洋洋洒洒落下,愣是把岑扶光下成了一个小金人。
滑稽又可笑。
“王爷,怎么了?”
“出*7.7.z.l什么事了?”
见善破门而入,身后还跟了一串侍卫。
门外的见善一直竖着耳朵留意里面的动静,虽然他看似没把江团圆的话放在眼里,但他心里深知,一旦王爷有什么丢人的事,自己若是没有及时避开,被迁怒是一定的。
必须要时刻留意事态发展,不止他,周围两侧的侍卫也都围了上来,都竖着耳朵,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撤。
谁知里面会传来一声巨响。
见善和侍卫们瞬间什么都不想了,直接破门而入。
结果就看到了王*小金人版*爷。
“噗、噗。”
不止见善没忍住,他身后的一起冲进来的侍卫们也没忍住,连续好几声噗声响起,又强行憋回去,个个憋得脸色通红神色扭曲。
岑扶光:……
他摸了一把脸,结果把脸糊得更花了,手里也全是金粉。
瞬间咬紧牙关,一身戾气。
偏几步之外的江瑶镜还在添油加醋,凉凉道:“来,你告诉我,这个床怎么睡?”
“你是打算让我睡梦中翻身后金粉撒落,来个吞金而亡?”
岑扶光:……
憋笑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的见善忽然身子一僵,眉心一条,终于想起了要事,然而,他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因为江瑶镜马上就接着再问,“你告诉我,这个蠢出升天完全不切实际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岑扶光的眼神直直看向见善,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见善一个哆嗦,心酸闭眼。
吾命休矣。
*
江团圆心情甚好的在自己屋子里哼着歌,行礼堆了一地也没有收拾。
反正马上要回江南的,现在拆行礼完全是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