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忽觉哪里不对,总是睡不安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倒也不曾做噩梦,只以为是白日喝茶喝多了,影响了睡眠,又有些口渴,在床上赖了片刻,还是认命爬起来喝水。
咕噜咕噜灌了半杯水,江瑶镜迷瞪回身,正要回床继续睡呢,忽然一道男声在寂静的房内想起,“哟,本祭祀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江瑶镜的瞌睡瞬间被惊醒,大惊失色地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正大刀阔斧坐在美人榻上的岑扶光。
张口就要骂回去,却在看到他的穿戴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脸颊迅速飞上了红霞,震惊到难以言喻。
岑扶光冷嗤一声,从榻上起身,一身银铃叮当作响,一步一步走向江瑶镜,在她面前站定,伸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上抬,眉目冷艳,声音低沉,“身为祭-品,竟敢让本祭祀空等三日,该如何……惩罚你呢?”
一身异域装扮,眉眼肃穆,冷艳高贵,似那高山的极寒霜雪,只一眼就叫人不敢冒犯,只能臣服。
可他,可他身上除了铃铛银饰就没几块布,只若有似无的遮挡了某些地方,松松垮垮的,一拽就掉的那种。
江瑶镜看着近在咫尺充满神性的脸,和余光里,一览无余的腹肌人鱼线,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不,不是我军定力不足,是敌军火力太猛了。
第52章 ……
“为何不说话?”
抵着下颚的力气加重, 迫使她头抬得更高,也更看清了他眼里的漠然,凤眸微咪, 薄唇轻启, “明明是你的族人将你献-祭求雨, 若非本祭祀心善,现在的你,已经沦为河里鱼虾的食物。”
“你让本祭祀空等三日不算,做出这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说罢, 手中力气一甩,江瑶镜也跟着有些狼狈侧脸。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
心眼比针眼都小的狗东西,求饶都还不忘找补回来。
江瑶镜被生生气笑了,柳眉紧皱, 眸含春雷, 谁知下一刻视线又开始跟着飘忽, 概因两人此时凑得极近,他身量极高, 自己头顶才到他的肩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胸前的异域繁复银饰偏了一角, 恰好露出一抹粉嫩,就那么刚好的在她眼前, 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江瑶镜:……
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出口成脏。
你怎么那么能呢?
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战功赫赫的王爷吗?
你也太会玩了!
行, 那就大家一起玩。
“三天?”江瑶镜冷笑一声, 满目桀骜, “原来人人敬仰敬畏的大祭司不过沽名钓性之徒,明明才两日而已!”
“子时已过, 是第三日了。”
岑扶光微带疑惑,“溺水呛水的见过许多,脑子进水的还是第一次见。”
江瑶镜:……
又骂?!
江瑶镜从来不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但诡辩,尤其是面前这厮,是纯粹不要脸皮的,是真的骚不过他,没他那么不要脸,虎狼之词一套一套的。
另辟蹊径。
他都这副浪荡模样,自己何必再守矜持?顺应本心就行。
于是,在岑扶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江瑶镜忽地伸手,大拇指和食指目标非常明确的袭击了那抹粉嫩。
捏,拽,扯。
“嘶!”
岑扶光猛地抱胸后退三步,一身银铃飒飒作响,大惊失色,“你——”
“我可不是什么祭-品。”江瑶镜一脸正义凛然,本来想欺身过去,又想到两人身高差距过大,凑近只能自己势弱。
身高不够,身份来凑!
“吾乃朝廷钦定巡察使,特来调查活人祭祀一案,你虽未行恶,但身为一族祭祀,不思风调雨顺,不行教导之责,竟只贪图女色,对清白无辜的良家女伸出邪恶猪手,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衣服吗?!”
邪恶猪手……
岑扶光抽了抽嘴角,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满脸无辜:“我觉得我的行为和衣裳,完全对得上?”
虽然他的服饰借鉴了祭祀的端庄肃穆,黑金配色尤为出彩,但再出彩也不改破布本色。
破布对浪荡,完全没问题。
江瑶镜:……
“下贱!”
“还不快收了你那水性杨花、招蜂引蝶、声色犬马、残花败柳、红杏出墙、勾三搭四的浪荡贱人模样,你已被捉拿,还不快点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