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团圆一时失语,只眼眶渐渐红了,江瑶镜还是听到啜泣声才惊觉这丫头自己把自己吓哭了,忙忙安抚她,“哭什么,最坏的结果就是秦王妃。”
“秦王妃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事么?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地位,你还哭上了?”
秦王妃当然很好,江团圆抹了一把眼泪,“可那不是姑娘你愿意的……”
在江团圆心里,姑娘愿意,姑娘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江瑶镜心里一暖,伸手拂过她的发,温声道:“没什么愿不愿意,日子都是人自己过出来的,而且这还没到最后结论的时候,不要自己吓自己。”
“姑娘可是有主意了?”江团圆眼睛一亮,忙不迭询问。
江瑶镜摇头,哪能这么快就想出解决的法子呢?见她又丧了回去,想了想,倒有了个解气的促狭法子。
“来,你附耳过来……”
家里有内鬼是一定的,但这人真的不好查。
因为目前只知他在跟随自己的每日装扮,这点怎么查?这个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到,而且正常人也不觉得主子的穿戴需要隐瞒,说不定内鬼自己都没觉得这是背叛。
既然不好查,那就不查了。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的消息,那就传给你好了,多多的传!
——
回到侯府后,江团圆大喇喇拿着一沓纸往苍梧院而去,路上遇到的婆子无数,很多人好奇,但无人上前来询问。
直到管家也在半路撞见了她。
“你这拿的什么呢,要送到谁那去?”
“送到老太爷那边去。”江团圆含糊不清道:“姑娘说了,这批都不行,得换。”
管家一听就知道这纸上都是什么。
京城适龄儿郎的资料。
姑娘既然都决定和那姓程的和离,也是时候该着手考虑下家了,毕竟这嫁人可太重要了,已经错了一次,第二次万万不能再出错了。
他也上心,“我跟你一起见老太爷去。”
江团圆欣然同意,两人一同去见了江鏖,江鏖得知他两的来意后,也跟着上了心,第一次瞎了眼,这次,可得好好挑!
江鏖一用心,这*7.7.z.l京城诸多儿郎的消息就嗖嗖往定川侯府钻。
他用的是当初一路从战场跟随自己至今的亲兵,寻常人家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动静,只少数几家有所察觉,但也没深究,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看吧,就说这血缘关系断不了。
这江鏖和宗族闹得这么难看,还不是为了那几个待嫁姑娘在看儿郎的资料。
知道的都很淡定,只除了岑扶光。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听母后说李妃关禁闭也不老实,变着法的争宠,又听闻老三也去乾清宫哭诉了。
他也溜达着往乾清宫去,谁知半路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囚恶看着自家王爷瞬间冷硬下来的脸,斟酌着开口,“这应该是故意气您的。”
这么浅显的招,不会中了吧?
“本王知道。”岑扶光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继续往乾清宫去。
囚恶心内松了口气,就说嘛,王爷这么睿智的人怎么可能明知是故意还会生气呢。
然而他这口气显然是松早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在襄王即将哭诉成功看到胜利曙光时,一阵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用词之犀利,别说襄王傻了,就连皇上都楞在当场。
成功把襄王的‘刑期’又往后延了一个月。
这还不够,他还特意等在襄王回延恩宫的必经路上,继续刺激他,终于把人激得率先动了手,然后自然就没有然后了。
囚恶看着悲愤倒地只能挨揍毫无还手之力的襄王,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声。
今天的王爷有些幼稚,真是对不住您了。
囚恶以为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结果第二天又收到了关于江姑娘的消息,恩,她带着婢女正在街上四处采买呢,听说是为了迎夫君归家特意打扮自己的。
囚恶:……
江姑娘,您气王爷就气王爷,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属下的死活吗?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了江瑶镜的消息,岑扶光也面无表情地听完,两两相望,只有沉默,就在囚恶以为王爷这次终于争气了之际,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囚恶:……
明知是故意,你还气到磨牙?
“江姑娘都要和离了,怎会装扮自己去取悦他呢?”
就是故意气您呢。
囚恶难得说了一长串。
“本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