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宫祈安听完这句分明没有任何毛病的话,胸口不知怎么却像堵住了一把火,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火从何而来。
于是他憋着火说:“那听着你是谈过了,直男?”
话一出口宫祈安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出言不逊后悔,他一来话出口前先过脑算计,再来不过脑的话对的也是不过心的人,自然无所谓。
但现在错了,态度时机动机什么什么都不对。
可付然却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只是笑得更开了,这种笑对他来说本身就不多见,带劲,但宫祈安一时竟看不出他是气笑的还是单纯在笑自己,
付然笑叹着抵着眉心摇了摇头,
“我二十六了啊哥,”周围人都聚在热情似火的bernice那边,声音很嘈杂,付然上前一步凑到宫祈安耳边,
“没错如你所见,我这个人……很吃得开的,况且某些所谓的直男天生就是双,只是无一例外,他们最终都还是会选择最好走的那条路而已,我当时年轻不懂事,但现在不小了,只不过……”
他扫了眼旁边因为找镜头退过来的工作人员,他顿了一下,接着嘴唇几乎贴到了宫祈安耳朵上:
“您别老像吃醋一样勾我,行么。”
嘈杂的周遭在付然声音传来的那一瞬像是扣上了降噪耳机,带着微微喷薄的热气窸窸窣窣钻进身体。
宫祈安至今为止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付然,带着近乎暧昧的笑越过他以往清晰的界限,凌厉又冒昧。
声音进入身体的时候宫祈安怔愣一瞬,在人离开时才反应了过来,他蹙眉咬着后槽牙抬手要去抓人。
可付然却先他一步打开了领夹麦,走到刚才练习的位置,
“那我继续练,麻烦宫老师了。”
收音听到付然的话,镜头和一半工作人员也都转到了这边,宫祈安看着陆续盯过来的眼神深吸了口气,重新戴上笑走过去。
付然几乎没什么准备,像是脑子里根本没有过一遍那些要领一般,在宫祈安刚站到他旁边的时候,人就已经阔步走了出去。
旁边传来一声口哨,宫祈安侧头看向bernice。
“名师啊ian!”bernice看着付然的背影感叹了句,“哎我都有压力了。”
“是吗,”宫祈安带着浅笑可声音却冷了下去,“我可真没教什么。”
他从镜子里看向付然,这人在这种完全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的确是不好惹的。
利落的短寸和角度扬起的断眉,微微颔首,抬眼间神色锐利冷然,一股不再掩盖的冷漠极具侵略地释放而出。
付然的确是按照以往习惯的走路姿势,但也还是听了宫祈安的话,每一步落脚都有给旁人足够压迫的力量感,脚步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