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闻到烟味抬眼看他,他不排斥烟味,但有点担心。
“哥,怎么了?”从前岑之行几乎只有不开心的时候会抽一支烟。
岑之行从一个眼神看懂了季雨的想法,失笑道:“没不开心,就是有点困,点烟醒醒神。”
片刻后岑之行又说:“你背书的声音太催眠了。”
“啊……那我小声点。”
“那我这根烟白点了。”岑之行调笑,“该怎么背怎么背。”
光影工作室里人比之前多了几倍,忙忙碌碌,搭景的搭景,看画得看画,杂音纷乱。
耳蜗在嘈杂环境中接受声音也很乱,吵得季雨耳朵疼,朝行哥打了声招呼,他躲回办公室里的小隔间。
这里是平时岑之行临时休息的地方,上次岑之行硬拉着他弄过一次。
事实证明,休息室隔音良好,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没被任何人听到。
把脑子里那点黄色废料扫出去,季雨算了算时间,把剩下两章知识点过了一遍。
岑之行正好推门进来,拎给他一份热气腾腾的生煎包。
季雨坐着,矮了一截,脸颊正好到岑之行腰那儿,他搂过来蹭了蹭,仰头望着对方。
“哥,你吃了没呀?”
岑之行撒谎撒得很自然,“吃了。”
“你自己背会儿书,我忙完来找你。”
“好。”
下午送他去学校之前,岑之行领他到走廊认人,一些岑之行的合作伙伴,亦或是朋友。
出乎意料的,场内虽然人还是很多,但完全没了早上的嘈杂,井井有条,不吵耳朵。
季雨跟在岑之行身上乖乖认人,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得到几位和蔼长辈真诚的夸奖。
这在从前在绵竹镇的他想都不敢想的,季雨一整天心情都出奇的好。
好心情截止在晚间直播。
直播间突然涌入一些骂人的小号,倒也算不上骂人,只是在公屏上不断重复他过去如何如何落魄,耳聋嘴哑,村里人都看不起他。
无所谓落不落魄,好与坏都是他的过去。
季雨隐约能猜到这场闹剧是谁在背后操作——知道他过去又看不惯他的人,无非就是蒋家那伙人。
无趣。
季雨不再去看公屏,低头专注于手中雕刻。
到时间他跟粉丝们说完“拜拜”,准时下播。
行哥还在画室,他悄悄到门口看了几眼,画板背对他,从这个角度看不清对方笔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