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宋识也突然发出感慨,“前天我妈打电话又开始催婚,我还觉得自己刚毕业没多久,哪轮得上我结婚呢。”
沈星淮忍俊不禁,宋识也没说错,确实毕业没多久,这一读就是八年,人生也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八年。
过了半响,宋识有些认真道,“不过,我跟戚悦谈了这么多年,年纪也差不多了,确实该讨论一下婚嫁的事情了。”
“是啊,你们也有七八年了吧。”沈星淮又忍不住感慨了一把时间,七八年读起来就那么轻飘飘的几个字,但只有一路走过来的人才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估计就这两年了,她爸妈也有点着急。” 宋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沈星淮说, “提前说好啊,到时候你必须来给我当伴郎。我要组一个最帅伴郎团,牌面拉满。”
一边说着要结婚的人一边还是满嘴的孩子气,沈星淮没有推辞,笑着应下,“行行行。”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有结婚这样的时刻,但是能够亲眼近距离去见证好友的婚礼,应该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对了,你和祁慎怎么样呢?”说完自己,宋识也想聊聊沈星淮的事情,上个星期沈星淮和自己讲了他和祁慎的海边夜谈,还有项链的事情。
以宋识对沈星淮的了解,如果单方面对对方怀有情感,他一定会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对方,但一旦对方也表现出同样的感情,那么沈星淮就会变成主动表明心意的那个。
沈星淮沉默了一会儿,只简略地提了一下那晚的事情,然后给出了一个结论,“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不够了解他。”
想到祁慎庆功宴傍晚在阳台上说的那些话,还有次日给自己打电话时凭借着个人下流臆测的质问, 沈星淮发出的是一种平静、但是难以掩藏失落的声音,“我可能,从来没有认识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沈星淮觉得自己也挺失败的,自认并非愚笨之人,在处理感情这件事上,却总是做不好。
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了,想要彻底把他甩出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我现在能够清楚的明白,也算是清醒过来,我和他确实回不到从前了。”
沈星淮现在想到祁慎那晚刻薄话语里对自己的鄙夷和看低,以及昨天那通电话里对自己人品的质疑,祁慎从前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这些。
是他现在这样想,还是在很早以前,他就开始这样认为了呢?沈星淮不敢细想,但也因为这些,最近几乎夜夜失眠。
宋识听着沈星淮毫无波澜的声音,听他有些茫然地说“我不知道”,心里有些心疼,他明白沈星淮这样说,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也说明着他和祁慎十几年的感情,要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