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疼,仿佛正遭受著千刀萬剮。
「扶曦,扶曦!」
扶曦握緊佩劍:「你喪心病狂的屠戮大半個靈墟大陸,我饒你不得。」
景旭不敢相信的瞪大眸子:「你,你要殺我?」
扶曦痛心疾首的說:「我身為你的道侶,也難辭其咎。」
燃魂之術,灼灼金光幾乎要將雙目刺瞎。
以元神獻祭,也要跟自己同歸於盡??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景旭瘋癲成狂,一口鮮血噴出去,靈台如剖般劇痛。
景旭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尖叫。
鮮血一口一口的狂嘔,他召來本命法器,釋放南明離火潑天似的焚燒,所有的畫面灰飛煙滅,恨不得連自己都挫骨揚灰。
*
就在這時,傳出稚嫩的童音:「美夢加上噩夢的和鳴,簡直是世上最動聽的天籟,嘻嘻!」
又有一聲相似的童音響起:「傻弟弟,都讓人家識破了。」
「那是我故意讓他醒過來的,嘻嘻。」
「還有,誰是你弟弟了,別亂認親戚!」
景旭抬起猩紅的雙目:「魘獸?!!」
魘獸一蹦一跳的竄到跟前:「我造的夢還好睡嗎,嘻嘻。」
景旭揚起一巴掌,沒打到,魘獸蹦蹦跳跳的跑回魂獸身邊:「說好了,他軟糯香甜的元神歸我。」
白髮赤瞳的魂獸托腮:「這個麼,得問問僱主才行。」
墨發藍瞳的魘獸:「什麼?」
有陰影壓下來,魘獸後知後覺的抬頭,頓時頭皮發麻:「衣非雪?!」
豈止衣非雪,後面還有明晦蘭,風瀟跟季禾,風思君和衣泊,以及好多好多人。
風瀟這回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朝明晦蘭豎大拇指。
你們半遮面當真神乎其神,連魘獸這條線都能搭上!
也不得不說,虧你想得出這招來。讓魘獸造夢,這樣不用景旭坦白,他們就能知道那段隱秘的過往了。
不愧是蘭公子!
「你什麼時候跟他們有一腿的?」魘獸難以置信的指著明晦蘭等人,怒瞪親哥,「你騙我!」
衣非雪一巴掌糊在魘獸頭頂:「傻弟弟就是用來騙的。」
魂獸無奈搖頭:「你受景旭利用,險些助紂為虐,我自然要帶你將功補過。」
魘獸氣得跺腳:「本獸乃萬年大魔,和壞蛋同流合污不是應該的嗎?你憑什麼勸我洗心革面一心向善啊,噁心死啦!」
景旭當時在雲之彼端城外,誘惑它伏擊衣非雪和明晦蘭,被當槍使利用了。
現在又被親哥聯手外人在南遼不歸原伏擊景旭,結果又被當槍使了。
他怎麼總是被利用,白忙一場啥好處都撈不著,堂堂萬年大「魔」啊!
氣死獸了!
魂獸摸摸魘獸的腦瓜瓢,以示安慰。
景旭搖晃著起身,他一路被追殺,又慘遭魘獸重創元神,現在又被衣非雪和明晦蘭這樣的人物合圍,景旭知道大勢已去,死期將至。
他慘笑一聲,腰板卻挺得筆直。
季禾終於明白了:「難怪扶曦尊者沒有飛升,原來他捨生取義甘願赴死,哪怕僅剩半具元神,也要誅殺你這邪魔!」
邪魔二字激怒了景旭:「我變成這樣,都是為了他!」
「口口聲聲說愛我,最後卻要殺死我!」
「是他負我,是他!!」
眾人群起激憤,七嘴八舌的聲討景旭。
「你們懂個屁!」景旭失聲怒吼,陰鷙的目光恨不得將所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蠢貨挫骨揚灰。
「我那麼愛他,心裡只有他。可他呢,他心裡裝了太多,有永遠也拯救不完的蒼生,有身為天生聖體不容推辭的責任,還有他那飛升夢!至於我,在他心裡只能偏居一隅!」
景旭悲哀的吼道:「我視他為唯一,他卻視我為之一。」
「我恨他。」
「什麼海誓山盟,至死不渝。」
「他想丟下我一個人飛升,還虛情假意的說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騙子,都是謊言,我恨他。」
「我恨死他了!」
景旭眼中流出血淚,撕心裂肺。
有人義憤填膺:「我不允許你再侮辱扶曦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