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到這群琳琅滿目的絕代佳人都要眼花繚亂。
站了一會兒,美人們歡聲雷動:「夜笙大人來了!」
衣非雪朝上首望去。
只見孔雀妖王閒庭信步的走出來,一左一右跟著兩隻桃花小妖,小妖輕紗一揮,在孔雀妖王必經之路上鋪滿桃花瓣。
衣非雪:「……」
他以為自己出行在外已經很講究排面了,這下跟花里胡哨的孔雀妖王一比,自己還是挺樸實的。
夜笙一身霓裳羽衣,穿紅戴綠,和他花里胡哨的排面一樣奼紫嫣紅。
他身上顏色五花八門,整個一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七色光,頭髮留的很長,已經拖地了,發間以爬藤花卉做配飾,發頂纏繞紫藤花,用凌霄花當髮帶,還有長長的珊瑚藤添光添彩。
不愧是花孔雀!
明晦蘭和風瀟大開眼界,有了對比方知,只穿鮮艷顏色衣裳的衣非雪是多麼的低調!
一路上被這群姑奶奶們拿捏的衛隊長終於能交差了,把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西疆各州獻給妖王大人的美人在此,請妖王御覽!」
夜笙不知剛從哪個美人床上下來的,神疲乏累,半敞的衣領露出潔白的小塊鎖骨,竟比那些等待寵幸的美人還風情萬種。
這下明白蝙蝠精為何那般得意了,除去浮誇的穿衣打扮,這夜笙長的確實叫人神魂顛倒。
孔雀眼睛一瞥,群妖傾倒,心花怒放。
夜笙卻興致怏怏,開口就是四個字:「庸脂俗粉。」
衛隊長:「這是第十六批,第十七批已經在路上了,下個月能到。」
夜笙頓時不滿:「還得下個月?」
「……是的。」衛隊長半跪在妖王身前,哄道,「您再忍忍,且委屈委屈。」
夜笙看向滿殿花枝招展各有千秋的美人們,老大委屈似的嘆口氣,勉為其難道:「行吧。」
風瀟拳頭硬了。
忽然聽到明晦蘭的元神傳音:「放心,將來打起來時,我會多扇他幾個耳光的。」
風瀟眼前一亮,朝明晦蘭眨巴眨巴眼睛。
你也怒了是不是?太他奶奶的惹人生氣了!
蘭公子藝高人膽大,當著妖王也敢元神傳言,且不被妖王察覺分毫。風瀟就不敢了,憑他那點修為,夜笙一逮一個準。
好在風瀟只需擠眉弄眼,就能讓善於察言觀色的明晦蘭讀懂意思:「我沒有。」
風瀟:「?」
明晦蘭:「因為我理解他,確實都很平庸,泛泛而已。」
他恃才傲物的目光掃過群芳爭艷,落到某個少年被面紗覆蓋的臉上:「早已看過最好的,自然目無下塵。」
風瀟目瞪口呆:「……」
用這個詞來比喻,居然很貼切。
也對,妖王大人什麼美色沒見過,早麻了。
明晦蘭:「不過我們三人混在其中,他卻有眼無珠把咱們歸類於「庸脂俗粉」,確實該打。」
風瀟被逗得一樂。
遠處,夜笙開始挑人,他賞閱的極快,邊走邊點評:「太瘦了,都分不清正反面。」
看著牡丹花妖,面色陰轉晴:「豐腴綽約,珠圓玉潤,不錯。」
牡丹花笑顏燦爛,然後眼睜睜看著夜笙路過:「?」
和牡丹花挨著的是貓妖,夜笙道:「太能掉毛,不喜歡。」
貓妖:「?」
夜笙:「你剛挖過煤?」
蝙蝠妖:「……」
夜笙耐心耗盡,看來看去都那樣,哪個都不如最近正得寵的「鶴妃」溫柔漂亮。
夜笙想結束了,調頭往回走,剛抬步,驀地一怔。
幾乎是鬼使神差的轉頭,看向緊挨著蝙蝠妖站著的少年。
雖說他們統一服飾打扮,且遮著面紗,但男女還是分得清的。
少年梳著高高的馬尾,發尾很長,已經漫過腰線了。
看到腰線,夜笙又是眼前一亮。
特殊的鮫衣勾勒出流暢精緻的線條,健美而不瘦弱,不用圈緊懷裡就能想像到它渾圓柔韌的手感。
只觀身姿,已是世間絕色。
夜笙興奮欲狂,一把抓住衣非雪的手腕:「仙品,此乃仙品。」
雖說早有預料的風瀟還是心裡一咯噔,下意識看向明晦蘭。
後者的眼神陰如毒蛇吐信。
衣非雪餘光掃了明晦蘭一眼,只一眼,明晦蘭知道衣非雪讓他按兵不動的意思。
夜笙湊近了聞,少年身上有種好香好香的味道。
夜笙雙眼如烙鐵,死死盯著衣非雪,抬手朝後方趕蒼蠅似的揮了揮:「全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