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操作猛如虎後, 傳出孔雀妖王的聲音:「我沒有惹到二位吧?」
語氣中蘊含著三分懵逼、三分危機、以及四分的委屈。
最後進殿, 並且禮貌的關上殿門的風瀟,十分能共情。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尋歡作樂,也沒妨礙誰,結果一睜眼就被靈墟大陸上最能打的二人組前後夾擊,妖王懵逼啊, 妖王委屈啊!
風瀟有那麼一瞬間生出憐愛來,想過去呼嚕呼嚕孔雀毛,嚇不著嗷!
夜笙心想自己在萬妖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得罪這二位煞神什麼?
「莫不是本王一時不察, 跟你們的誰誰誰雙修了?」夜笙搜腸刮肚,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即便是一不小心睡了,那也是對方自願的,魚水之歡是快樂又享受的美事,所以本王從不強迫。」夜笙津津樂道,說得理直氣壯。
衣非雪看著被各種結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殿門:「你先出來,搞得我們上門欺負鳥似的。」
風瀟:「……」
咱就說「中土北域兩大神話人物齊登場」這架勢,可不就是欺負人家鳥麼!
風瀟在心裡淺淺的同情夜笙,結果裡面的夜笙還不領情,大聲嚷道:「本王才不是怕了!」邊說邊刷刷刷又立下一百道結界,吼道:「讓他走,本王不要看見他!」
明晦蘭:「他是誰?」
夜笙的嗓音聽起來又氣又委屈,帶著濃濃的鼻音:「姓衣的。」
瞬間安靜。
明晦蘭醍醐灌頂的看向衣非雪,啼笑皆非。
風瀟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原來是自殘形愧,無臉見人。
衣非雪:「……」
他走到殿門前,說:「就問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夜笙:「現在立刻馬上就走!」
衣非雪眼皮一跳,好說好商量不配合,非得逼他來硬的。
不能妄動靈力也無妨,他自然有別的招。
「你要這麼說,本掌門還不走了。」衣非雪唇角勾起惡劣的笑,直接盤膝坐到殿門口。
「妖王修為高強,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就是孤枕難眠沒人作陪,想必空虛寂寞冷,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住吧?」
裡面的夜笙明顯動搖了,暗悔自己慌不擇路,給自己「關大牢」了。
衣非雪乘勝追擊,朝明晦蘭和風瀟說:「去把妖王后宮裡的美人集合到這裡,讓她們看看是我衣非雪驚才絕艷,還是他夜笙禿毛雞風華絕代,咱們同台比一比。」
結界刷刷刷全撤了,夜笙撕心裂肺的怒吼:「你欺人太甚!」
結界撤光光,殿門卻沒打開。
衣非雪登堂入室,殿內無人,只有床上被子鼓起一個包。
明晦蘭:「……」
風瀟:「……」
一代妖王,被欺負成啥樣了。
衣非雪既無語,又不忍,難得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憐憫來:「我說你至於嗎?」
被子裡傳出委屈巴巴的嗓音:「至於!」
他生來光彩奪目,是整個西疆最漂亮的崽,是妖族最美麗的崽,就連那九尾狐都要遜色他幾分。
天生麗質難自棄啊!夜笙以此為傲,招搖妖界,就憑這張臉橫行霸道,別說霍霍良家婦妖了,連自己都被霍霍的七葷八素。
結果突然有一天,他聽說中土景陽衣家的少掌門才是靈墟大陸第一美色。更是無意中得到這位少掌門的畫像,只一眼,道心破碎,天崩地裂。
夜笙不哭不鬧也沒氣急敗壞,而是心如死灰的剪了自己的尾巴。
再也不開屏了,再也不獻醜了。
他還恰到好處的想起一句歇後語,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嗚嗚嗚嗚……」被窩裡傳出心如刀絞的哽咽。
衣非雪:「……」
真的有點欺負鳥的負罪感。
若是夜笙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召出本命法器大打出手的話,那衣非雪擅長。
可大孔雀原地自閉把自己團在被窩裡嚶嚶嚶,這要衣非雪怎麼辦?
罕見遇到束手無策局面的衣非雪,下意識求助親友團。
方才還要挖人眼珠子的明晦蘭,溫柔友善的勸道:「哄哄。」
?
??
哄誰?!
他們是來萬妖谷打鳥的吧?
不逗鳥就算了,還得哄?哄這隻都幾百歲了的妖王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