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衣掌門見諒,我們主人確實不在, 您若有要事求見,不妨留下口信或是字條, 在下代為傳達。」
衣非雪說:「沒事, 就是想見見半遮面的主人。」
衣非雪端著茶沒有喝,放在鼻子下輕嗅,邊道:「北域三宗,三方獨霸,在北域生存都要仰仗三宗的鼻息,他卻能三方不沾、在北域創建龐大的諜報組織, 還經營的這般如火如荼,當真叫人欽佩。」
衣非雪這話有些含沙射影,耐人尋味,也不曉得吳管事聽沒聽出來, 反正他依舊笑眯眯的,就服務行業來說,值得「鼻孔朝天」的千金樓學習。
風瀟不由得敬服衣非雪的心思,單純如他就不會想這麼多。
半遮面能在北域存活至今,且越來越龐大,絕對有三宗勢力做仰仗。更何況,半遮面做的還是情報生意,號稱無孔不入,無所不知。
誰聽了誰心裡不咯噔?
若無利益牽扯,北域三宗豈能容得了半遮面在眼皮底下到處問東問西、調查來調查去、說不定還安插細作!
衣非雪輕嗅茶香,北域名茶含翠綠、烏芽、忘川蓮和月光白他都喝過,這杯中的是……
居然是景陽春雨?!
衣非雪一時詫異,聽見吳管事說:「不瞞衣掌門,其實在下也從未見過主子,連主子的名諱都不知道。」
風瀟不信:「吳管事若不想說,儘管直言就好,何必編這荒唐的理由來敷衍?」
吳管事忙堅定表示絕無敷衍。
衣非雪倒是不懷疑,雖是管事,但也不是半遮面的二把手,沒見過主子有何稀奇?千金樓知道他這位樓主的人更少!
既然見不著半遮面的頭目,那就先說正事吧。
衣非雪簡明扼要,問吳管事:「千鈞的下落,需要幾天?」
風瀟搶著道:「還有一事,半遮面可知這世上有沒有善於補魂的高人?」
吳管事先回答衣非雪的問題:「千鈞在西疆以南,具體所在半遮面也在調查,還請衣掌門耐心等待,最多七日,必有迴響。」
再看向風瀟,說道:「至於補魂的高人……半遮面會多加留意,若有,則第一時間告知您。」
也就是沒有。
風瀟失望極了。
「不過在滄瀾秘境有一拱橋,名曰「魂橋」,橋上有魂獸,善診魂斷魂之術。」
吳管事笑呵呵的說,「二位公子趕得巧,滄瀾秘境每隔百年開啟一次,再過不足兩個月,正是秘境開啟之時。」
風瀟喜出望外,抓著衣非雪胳膊嚷嚷:「太好了!居然是滄瀾秘境,那可是上古秘境啊!」
北域地脈浩渺遼闊,上古秘境散落各處,有像滄瀾秘境這種在書中濃墨重彩記載的,更有許多未經開發的,物華天寶應有盡有,也難怪中土修士惦記這片寶地。
衣非雪沒搭理興高采烈地表哥,一雙鳳眸徘徊在吳管事漏洞百出的臉上。
對答如流,連等幾天都說的那麼準確,仿佛早就提前備好答案,就等著他上門來問。
*
離開半遮面,風瀟還沉溺在秘境尋寶的喜悅之中,將這個好消息傳迴風家和衣家,以及千金樓。
尋寶麼,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見衣非雪沉默著,風瀟問他:「還想半遮面的主人呢?」
明宗不必說了,木宗經過宗主失蹤內部奪權之後也頹靡不振,所以半遮面是誰罩著的一目了然。
「聽說前幾日郎宗宗主來宛陵,直奔明宗,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很。」風瀟有點擔心明晦蘭。
若單打獨鬥,郎青山未必是明晦蘭的對手。
但雙拳難敵四手,明晦蘭畢竟勢單力薄,況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論局勢而言,北域三分之二的天下都對郎宗馬首是瞻,明晦蘭孤身一人,實在四面楚歌,如履薄冰。
衣非雪面無表情道:「單純的小白兔就不要操心狡猾的大灰狼了。」
風瀟眨巴眨巴眼,老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在小表弟的心目中、是單純善良天真無害的小白兔。
尋了客棧住下。
繁盛的宛陵城比前幾日更喧嚷,因為消息總是不脛而走,短短半天時間,關於「景陽衣家的掌門人衣非雪來半遮面了」這件事,就傳得人盡皆知。
人們或驚或喜,或震撼或膽怯。
中土勢力第一,財富第一,美貌第一,修為或許也是第一的衣非雪來北域了!!!
蘭公子的宿敵來北域了,還直達宛陵。
衣非雪追殺蘭公子來了。
衣非雪和蘭公子即將開戰,絕代雙驕生死對決,金丹境以下的小卡拉米迅速撤離!
……人們大膽揣測,沒地方求證,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