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盡歡還不簡單,帶我們去寒潭看看魔龍就歡了。」
「季掌門總是找藉口不讓去,是何意思,難道寒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被踩到尾巴的季無涯臉色大變,怒不可遏:「諸位究竟是來給老夫祝壽的,還是覬覦我季家祖傳之寶的?」
「季掌門這話就過分了!我們是要看魔龍的情況,你為何要牽扯上鎮魂幡?我們說了這么半天,有一個字提到鎮魂幡嗎?」
「就是就是,季掌門,你急什麼?」
季無涯:「……」
百歲老人氣的渾身發抖,口吞黃連,差點厥過去。
衣非雪覺得還要拉扯一會兒,便抓一把花生邊剝邊吃,邊吃邊看。
風瀟眼見百歲老人成為眾矢之的,實在可憐,想站出去替老人家說話,卻被衣非雪抓住。
「吃嗎?」還分享花生,並推薦原味的,五香味料太重,不好吃。
風瀟:「……」
「非雪,這怎麼辦?」風瀟急的團團轉。
衣非雪說左右為難的人該是季無涯,表哥你跟著操啥心?
「?」風瀟也納悶道,「大家只是擔心魔龍,想去寒潭看一看而已,季掌門怎麼就惡意揣測大家居心呢!」
衣非雪:「……」
他這位表哥啊,才是真的天真無邪單單純純。
本該其樂融融的壽宴變得劍拔弩張,季無涯雖然站在群眾中間,卻被赤裸裸的孤立。
衣非雪冷眼旁觀,反正今日是鐵定不能善終了,寒潭是非去不可了。
季無涯遮遮掩掩的反常之舉,連「對鎮魂幡沒興趣」的正人君子都不站隊了。
甚至連自家人也胳膊肘往外拐。
長老們說:「大家心系魔龍也是人之常情,無涯你未免太過激了,去看看又何妨?」
畢竟季無涯說的話太過分,上來就指責四海英豪覬覦鎮魂幡,傳出去,要天下人如何看季家?
「是啊爺爺。」憋了半天的季禾也不理解季無涯的無理取鬧,「咱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看就看唄。」
連親孫子都背刺。
季無涯差點嘔出口鮮血:「你閉嘴!」
季禾有些不服氣,畢竟跟衣非雪和明晦蘭都是一個輩分的,衣非雪都做掌門了,明晦蘭是明宗唯一的血脈,順理成章繼任明如松的位子,也能稱得上一聲明宗主。可他季禾呢,卻被爺爺當黃口小兒壓著。
「不是啊爺爺,大家都這麼著急想看了,那就看唄。總不會鎮魂幡壞了,魔龍跑了吧!」
季無涯目眥盡裂:「你!!」
「小孩子休要插嘴!」
季禾委屈的聳著腦袋,嘀咕道:「其實我也想看,我都還沒看過魔龍呢!」
眾人或驚或恐或興奮。
「季掌門,你百般阻擾,不會是心虛吧?」
「難不成真叫你孫兒說中了,鎮魂幡神力耗盡,魔龍已逃之夭夭?」
「豈有此理!這已經不是你季家的家務事了,各位快隨貧道去寒潭!」
眼見人群騷亂,一發不可收拾,季家長老六神無主的求助季無涯,看季無涯臉色鐵青鐵青的,心中暗道不妙。若鎮魂幡真的失靈,魔龍脫困而出,九州浩劫,生靈塗炭,那隱瞞不報的季家罪過滔天啊!
不用眾人喊打喊殺,季家長老先心急火燎的領路一看究竟。
風瀟急忙拉著衣非雪:「別嗑了,快走快走。」
浩浩蕩蕩的人群趕往寒潭,在季家長老的帶領下穿過各種機關法陣,眾人不由得感慨若沒有季家人引路,這寒潭重地真不是隨隨便便能進的,光是那精妙絕倫的劍陣就有七七四十九道。
劍陣並無損壞,說明魔龍沒有出逃,長老狠狠鬆了口氣,腰板也挺直了。
寒潭封印打開時,誰也沒顧忌「季家禁地外人不得入內」的狗屁規矩,全都削尖腦袋往裡擠。
「魔龍呢,魔龍在嗎?」真正心系蒼生的風瀟心無旁騖,只想看魔龍。
順著狹窄的棧道走,到寒潭最底,前方出口時開闊起來,裡面的所有一目了然。
本該用九九八十一道樹根粗的玄鐵鏈鎖住的魔龍,不見了。
只剩下斷裂的鐵鏈,和疑似被龍爪踩爛的碎石。
儘管早有八分猜測,衣非雪還是眸光一凝,然後看向明晦蘭。
明晦蘭定定望著「龍去潭空」的局面。
蘭公子仿佛也早就知道了?
眾人全都傻眼,季家長老當場陷入混亂的「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