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端登台的教練則截然不同，一身純白襯衣利落地束進黑色西褲，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顆，臉上表情很淡。
陶灼微微垂睫，想起了曾看過的蔚寧奪冠的視頻。那是多年前的，青稚的，意氣風發的蔚寧。
忽然，她隱約感到一道視線穿透嘈雜的賽場。
她抬眼望去，恰好看到李清覺遠遠投來的目光。
陶灼怔了下，下意識側過頭，卻猝不及防地跌進另一道專注的目光里。
蔚寧根本沒有看台上，而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怎麼了？」蔚寧輕聲問，指尖自然地替她撥開額前散落的碎發。
「沒什麼。」陶灼回過神，重新看向舞台，只見雙方教練都已在認真BP。仿佛剛剛的那道視線只是陶灼的錯覺。
蔚寧湊近了些，指尖輕輕勾住她的：「為什麼突然看我？」
「那你又為什麼看我？」陶灼反問。
「不然呢？」蔚寧笑道。
「媽媽媽咪可以看我。」申屠突然不怕死地過來插話。
陶灼：……
蔚寧不語，淡淡地看著申屠。
申屠咧開嘴：「嘿嘿我就是皮一下，你們繼續聊，繼續。」
她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CP粉了吧，這樣作死都沒挨揍。
第215章 陶灼一隻手牽著蔚寧，目光重新落到浮光與TY的比賽台上。「蔚……
陶灼一隻手牽著蔚寧,目光重新落到浮光與TY的比賽台上。
「蔚藍姐，」她突然問，「沒想過以後當教練嗎？」
蔚寧：「暫時沒有想過。」
「是因為不喜歡嗎？」陶灼偏過頭看她。
「我的性格不適合做教練。」蔚寧笑說,「你比較適合。」
「我沒覺得你不適合,也沒覺得我適合。」陶灼感覺自己好像在說繞口令,「一想到要帶那麼多選手，處理那麼多雜事,我就覺得好麻煩呀。」
「而且,看著年輕人們在賽場上大放光彩，作為大齡教練的我卻只能在幕後羨慕她們的手速，我的心態肯定會不平衡。」
蔚寧輕笑出聲,摩挲著陶灼掌心：「你還挺小氣。」
陶灼坦然承認：「對呀，我一直都是很小氣的人。任何奉獻型工作，我都是做不了的。」
「前天晚上你才對我說,你不小氣。」蔚寧揶揄。
「我對你和對別人肯定不一樣嘛。我對你永遠大方。」陶灼揚起下巴說。
「我記住了。」蔚寧揚了揚唇，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
陶灼看著大屏幕,終究沒忍住問道：「昔日隊友變成了教練，蔚藍姐沒有什麼感想嗎？」
蔚寧輕輕地望著她,笑道：「你覺得我該有什麼感想？」
「唔,比如說，時間過得好快呀,大家的變化好大呀之類的。」陶灼說。
蔚寧點了點頭,輕聲說：「時間確實過得挺快。」
一轉眼，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們,全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那些共同流過的汗水,都隨著時間蒸發殆盡。
她在游夢第四年的隊友，沒有一個人回俱樂部看過。
蔚寧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右手。
當年的傷早就好了。有關的記憶她也不再想起。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看向陶灼，眼底映著場館的光，像灑了碎金的海面：「現在有更重要的人要關注，不是嗎？」
「比如，」蔚寧彎起眉眼，捏了捏眼前人的臉頰，「某個總愛問東問西的小朋友。」
陶灼故意撅起嘴輕輕拍開她的手：「是你說過我想問什麼都可以的，現在又怪我問東問西啦？」
「這是怪嗎？我就喜歡你對我問東問西。這說明你在意我。」蔚寧笑道。
陶灼：「噢。」
「你是在意我吧？不是單純想吃瓜？」蔚寧故意道。
「你身上有什麼瓜嗎？你不是說，連告白的人都沒遇到一個？」儘管陶灼並不太相信這一點。
她沒忘記晴空說的那些話。而且她覺得，喜歡蔚寧的肯定不止一個晴空。
幸好別人的遊戲技術沒她厲害，所以蔚寧都看不上。
蔚寧這個遊戲腦，對她最初的好感其實就是源于欣賞。後來才慢慢變成了喜歡。
陶灼不禁又想，如果沒有穿越這回事，她和別的選手一樣，需要一定時間從新人階段慢慢成長，那蔚寧還會看上她嗎？
大概率不會吧？
哦，如果沒有穿越，她倆根本就不會碰到，還談什麼看不看得上。
陶灼暗嘆自己還是太閒了，在這兒想有的沒的。
「嗯，我身上確實沒瓜。」蔚寧睨她，眼裡含著促狹的笑意，「不像某些人，過往經歷豐富。」
聞言陶灼立刻瞪大了眼睛：「誰經歷豐富啦？你可不要瞎說。如果我經歷豐富，我還會被你拿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