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看著蔚寧,就聽蔚寧道:「我沒有參與感。」
陶灼默了默,這能怎麼參與。
她總不能坐在蔚寧懷裡打吧。
「那我看著你玩兒。」陶灼朝旁邊挪了挪,給蔚寧讓位置。
蔚寧不吱聲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臉上細小的絨毛,蔚寧的目光仿佛帶有溫度,陶灼被她看得臉熱,下意識想要別開視線。
「不玩兒?」陶灼努力保持著淡定的笑容。
蔚寧笑了下,說:「玩。」
這局輪到陶灼旁觀。她右手托腮,側著腦袋,眼神直勾勾地黏在蔚寧臉上。
蔚寧玩遊戲的時候,神色很平和,完全看不出是在激烈地廝殺。長長的黑髮垂在頸側,鏡片後的雙眸專注而沉靜,像秋天的一泓清泉。
陶灼看得入神,不知不覺湊近了些。
突然,蔚寧轉過頭來。兩人鼻尖幾乎相貼。
陶灼怔住,沒動。
眼前的人也沒有動。
對視了半晌,陶灼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就見近在咫尺的這人笑了笑,說:「十八分鐘。比你上局快。」
陶灼:?
上局前期又不是她一個人打的。
能這麼比?
她撇嘴,搶過蔚寧手裡的滑鼠:「下局我更快,蔚藍姐看好啦。」
……
「Defeat!」
望著這道灰暗的提示,陶灼握著滑鼠,默不作聲。
蔚寧沒忍住一笑:「是隊友沒配合好。」
陶灼也微笑:「幸好掉分的不是我。」
她起身,往外走。
「做什麼?」蔚寧問。
「給你熱敷呀,然後就該休息了。」
陶灼熟練地打好熱水,浸濕毛巾敷在蔚寧手腕上。
蔚寧看著她的動作,問:「你還記得最開始為什麼幫我熱敷嗎?」
陶灼回憶了一陣,說:「和霜刀打完比賽,你手傷犯了,我有點心疼,就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才好。」
「你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我了嗎?」蔚寧輕聲說。
陶灼搖了搖頭,誠實說:「我不知道。」
儘管陶灼那時還沒明確對她的心意,但卻已經付出了實實在在的行動,日復一日的堅持。
這就是陶灼。她怎麼能不為之動心呢?
蔚寧笑了笑,又問:「上輩子也這麼關心別的隊友的身體?」
陶灼趕緊道:「沒有,我都讓她們自生自滅。」
「……這麼無情?」蔚寧忍俊不禁。
「她們有理療師關心嘛,輪不到我。」陶灼一本正經。
蔚寧眉梢輕挑:「我也有理療師關心。」
「……」陶灼看她一眼,咬唇,「好啦好啦,我承認,那會兒就喜歡上你了,行了嘛?」
「你喜歡我什麼呢?」蔚寧繼續追問。
陶灼:「打遊戲厲害。」
蔚寧:。
這確實是她的優點。也有很多人因此而喜歡她。
但,終有一天,她打遊戲將不再厲害。
「在賽場上很有魅力。」陶灼又說。
蔚寧:「聽起來,這更像是粉絲心態。」
陶灼:「我還心疼你手傷,孤單,這一路走來很辛苦。」
蔚寧挑眉:「粉絲也心疼我手傷,孤單,一路走來辛苦。」
陶灼:……
她看到的蔚寧的優點當然都是粉絲能看到的呀。
甚至,有些老粉還陪伴蔚寧了十年,對蔚寧過往的了解遠比她要多。
想到這裡,陶灼就有點氣鼓鼓的。
她咬牙:「喜歡你被我調戲得說不出話的樣子,這個理由可以了嗎?粉絲總沒有撩你了吧?」
蔚寧淡淡地看著她,笑了下:「這下承認了,以前是在故意撩我。」
「早和你說過,我以前沒心沒肺。」陶灼說著,又開始倒打一耙,「還不是你慣出來的呀。但凡你表現出一點不滿,我都會收斂。」
「嗯,」蔚寧悠悠道,「怪我以前太喜歡被你撩了。」
……這是什麼羞恥的話?
陶灼確信,現在的蔚寧臉皮已經比城牆還厚了。
她收起毛巾,起身想要離開,就被蔚寧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