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抬手搭在蔚寧肩上,不知是想接受,還是想推拒。只能感受到指尖觸到的對方頸側的髮絲,柔軟得不可思議。下一秒就被更深入地吻住。
蔚寧微微張唇,含住陶灼下唇吮了吮。唇瓣摩挲著,溫度迅速升高,臉燙,心裡更燙。陶灼的防線像是被瞬間融化,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蔚寧的衣領。
呼吸交錯間,蔚寧稍稍退開一點,鼻尖仍與她相抵。
蔚寧的聲音有些啞,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幫我摘一下眼鏡。」
陶灼咽了口唾沫,抬指取下那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更加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深邃而又迷離。下一瞬,她就像是被蠱惑般,伸手環住蔚寧的腰,主動親了上去。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憑著本能,學著蔚寧剛才的動作輕輕含了含對方的嘴唇。
笨拙而又生澀的觸碰,帶來的滋味卻是比任何糖果都要香甜。蔚寧呼吸明顯一滯,隨即抬手捧上陶灼的臉頰,指腹在她耳後輕輕撫著,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克制。
這樣的距離似乎還不夠。蔚寧突然將人抵在床邊,順勢壓了上去。陶灼陷在柔軟的床墊上,蔚寧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兩人身體親密相貼,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陶灼的理智早就被攪得七零八落,只是本能地仰起臉,往蔚寧唇上湊著。她的手無意識地攀上蔚寧的後背,每一次呼吸都交織著對方的氣息,混著淡淡的洗髮水香。
親了許久,唇齒間不可抑制地泄出輕吟。陶灼頓時羞紅了臉。
蔚寧沒忍住輕笑:「小勺子有點菜。」
陶灼:……
她氣憤地哼唧一聲,仰起頭一口咬在蔚寧下巴上,力道不重,像撓癢似的。
蔚寧逗她,也在她同樣的位置咬了一口。
陶灼不甘示弱,又去親她的嘴唇。親累了,換個姿勢,又繼續親。
菜就多練。這是打遊戲教會她的道理。
雖然她並不知道,練好了有什麼用。
等明天回基地了,繁重的訓練計劃壓下來,哪還有這亂親亂啃亂咬的機會。
而且,再這樣親下去,她們的關係怕不是要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不知親了多久,陶灼嘴唇都在發麻,她閉著眼睛,暈暈乎乎地躺著。身體裡像是在下雨。
蔚寧躺在她身側,靜靜地看著她,指尖輕輕地勾著她的指彎,半晌,輕喚一聲:「陶灼。」
「嗯?」陶灼半睜著眼睛看她,像只打盹的貓。
見她這樣,蔚寧覺得好玩兒得緊,又貼上去,親了親她的唇角。
接吻狂魔。陶灼沒忍住嘀咕了一句。
蔚寧挑了下眉:「你說什麼?」
「沒什麼。」陶灼搖頭。
蔚寧笑了笑,和她貼近一些,將她往懷裡帶了帶,攬住她的腰,整張臉都埋在她頸窩裡。淡淡的香氣盈滿鼻間。有種讓人無比心安的真實。
這是很親密很依賴的姿勢。
陶灼愣了瞬,半晌,抬了抬手,輕輕地撫了撫蔚寧的發頂。
「下個月就是全球賽了。」蔚寧微微啟唇,說話時的氣息掃在陶灼頸窩,激起一點癢意。
陶灼忍著心癢,嗯了聲。
蔚寧抬起頭,目光溫柔而專注地望進陶灼的眼睛。
她一隻手握住陶灼的掌心,輕聲說:「打完比賽之後,我們在一起試試,好不好?」
蔚寧曾以為自己足夠有耐心,等陶灼卸下防備,等時間證明一切。但她現在和陶灼越是親密,就越不想無謂地等待。
不如有個具體的時間節點。有個觸手可及的日子。
不僅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陶灼。
陶灼太擅長逃避了,她需要一個信號,一個明確的標記,告訴她,到那裡就可以停下來,不用再猶疑了。
全球賽的終點,就是蔚寧給她的那個節點。
陶灼垂了垂眼,她當然明白蔚寧的用意。
這個人總是這樣,連表白都給她留好了退路。
「試試」,而不是「必須」,「全球賽後」,而不是「現在立刻」。
「你和我說過,你是全球賽後不久,穿越到這裡來的。倘若上天還想讓你穿回去,那麼,也許可能是在新的全球賽之後。」
蔚寧冷靜地說著,已經接受了陶灼有可能會穿回去的事實。
易地處之,如果是她穿越到新世界,她絕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而放棄回家的機會。
她不能放棄家人,不想放棄自己在這邊經營了許多年的熱愛的事業。
那她憑什麼要求陶灼為她留下來呢?
「但,等到今年的全球賽打完,如果上天沒有給你回去的機會,是不是說明你會一直留在這裡了呢?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結果。」蔚寧繼續低聲說著,握住陶灼的手心不自覺地多用了點力。
「我也知道,你不能很快適應兩個人的生活。但現在距離全球賽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慢慢地去感受這種轉變,去思考這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