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陶灼軟乎乎的臉頰:「這才幾輪,就已經不行了嗎?」
陶灼坦率承認:「對,我實力不行。」
「那好吧。」蔚寧有些遺憾地說,揉了揉她頭頂,「不逗你了。」
陶灼瞟了她一眼,小聲問:「蔚藍姐腦子裡還裝著多少懲罰?」
「什麼都沒有。」蔚寧望著她,很輕地挑了下眉,笑道,「你信嗎?」
陶灼腦袋搖成撥浪鼓。
「我想的無非就是說話、對視。」蔚寧說。
「對視也算懲罰?」陶灼好奇地說著。蔚寧沒回答,只是微微偏頭,目光安靜地落在她臉上。
陶灼下意識迎上她的視線。
洗完澡後的蔚寧總是不戴眼鏡,沒有鏡片阻隔,眼裡的情緒仿佛更容易被清晰地窺見。
那雙眼睛太溫柔了,像溫水漫過皮膚,讓人不自覺地想沉進去。
陶灼抿了抿唇,很想要躲閃。但她硬撐著沒動,只是手指微微蜷縮著。
對視得越久,她越覺得蔚寧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沉睡的湖面被月光叩醒,水波里晃動著清亮。更重要的是,蔚寧的眼瞳里映著她的影子,也唯有她的影子。
在這一刻,仿佛蔚寧的整個世界裡只有她。
空氣變得粘稠,呼吸聲在耳邊放大。陶灼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一下比一下重。
蔚寧忽然眨了下眼,睫毛像蝶翼般輕輕一扇。陶灼莫名覺得臉頰發麻,仿佛那一下是掃在自己的臉上。
她喉嚨微緊,想說話,又怕一開口聲音會抖,只好抿著唇,任由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
原來,對視真的是懲罰。
只見蔚寧視線緩緩下移,掠過她的鼻尖,最後,好像停在了她的唇上。陶灼呼吸一滯,感到嘴唇有些發乾,不自覺地舔了舔。
蔚寧輕笑出聲:「這麼緊張?」
陶灼臉頰一紅,嘴硬道:「你輸了。是你先出聲。」
「有說過對視的時候不能出聲嗎?」蔚寧道。
陶灼想了下,好吧,沒有。
但玩著玩著,她就把這當成了誰先有別的反應,誰就輸了的遊戲。
「你先舔嘴巴,那是不是算你輸了呢?」蔚寧笑問。
陶灼微微瞪圓了眼睛:「我嘴巴干,舔一舔怎麼啦。」
她轉過身去,重新看著電腦屏幕:「我要繼續玩遊戲了。」
蔚寧看著她這慫慫的反應,沒忍住笑了笑。
陶灼心想,蔚寧心情還挺好的嘞,一整晚笑個不停。
這樣一想,她莫名地也很想笑。
陶灼嘴角微揚,眼裡不自覺地漾出輕快的笑意。
她手指輕點滑鼠,打開了一局遊戲。
蔚寧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再打擾她,而是看起了遊戲資料。
快到一點,陶灼才上床準備休息。
手機里有幾條未讀的消息。是申屠發來的。
申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申屠:【啊啊啊小媽咪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申屠:【我下樓打算買點東西,竟然意外撞到了Night!】
申屠:【我一下就注意到,她嘴竟然破了!】
申屠:【你說這是磕的呢還是被人打的呢還是被啃的呢還是被咬的呢你是不是有經驗】
陶灼的注意力全落到了最後幾個字上。
你是不是有經驗……???
申屠這一天到晚的在腦補些什麼。
而且是哪兒來的膽子敢直接這樣問她的?
陶灼迅速敲下幾個字:【我不懂】
然後又補充:【我只懂打遊戲】
「在和誰聊天?」蔚寧輕聲問。
陶灼瞥了蔚寧一眼,揚了揚手機:「申屠。她和我說八卦。」
「什麼八卦?」
陶灼平靜地轉述:「她說,Night好像磕到了,又好像被人打了。」
蔚寧:???
她想了想,笑道:「申屠說,被Zero打的?」
陶灼詫異地看著蔚寧,怎麼這都能聯想起來。
「嘴被咬破了?」蔚寧的神情比陶灼方才更平靜。
陶灼默了瞬:「關我啥事。」
蔚寧沒說什麼。陶灼看著蔚寧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自己臉上,然後,好似又落在了嘴角。
她心裡一驚,掀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
這個接吻狂魔該不會想要咬她吧?說什麼她都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