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耳尖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她心裡一跳,忙道:「那還是繼續打遊戲吧。」
蔚寧撫過陶灼耳畔,輕輕看著她:「為什麼變得這麼拘謹了?」
「……」陶灼沉默著,被蔚寧摸過的地方像被火星子點著了一般,溫度灼人。
「以前瞎撩我時的膽量呢?」蔚寧問。
陶灼一怔,隨即反駁:「哪有撩了?」
蔚寧掌心托住她下巴,輕輕地把她腦袋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對上蔚寧含笑的眼眸,那裡面盛滿了促狹的光,陶灼不禁視線飄忽,朝別處看去。
「就是沒有,」陶灼小聲嘟囔著,「你誤會了。」
「噢。」蔚寧指尖隨意地點了點陶灼的臉頰,語氣意味不明,「是我誤會了。我自作多情。」
陶灼硬著頭皮看了蔚寧一眼,低聲說:「你以前也沒和我計較嘛。」
「因為那會兒害怕嚇跑你,擔心影響比賽。」蔚寧淡聲道。
現在不怕嚇跑陶灼了。是因為陶灼本來就想離開。嚇不嚇都一樣。
不是離開戰隊,而是離開這個世界,去往她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陶灼回想自己往日的種種無知行徑,心道,自作孽,不可活。
早知有今日,她絕不會隨便招惹蔚寧。
蔚寧再次湊近她,指腹緩緩摩挲她發燙的臉,笑道:「反正你早晚要跑路。走之前讓我逗一逗怎麼了?」
陶灼:……
這說的是什麼話?救命,誰能來救救她?
她瞪圓了眼睛,活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見她這樣,蔚寧見好就收,鬆開了手退回到安全距離,但目光還是黏在她臉上。
「陶灼。」她溫柔地喚她的名字,「你知道你多有趣嗎?以後不要再說自己無趣了。」
陶灼:。
如果蔚寧說的有趣是指把她逗得快要炸毛,那她還是寧願當一個無趣的人。
「我知道你一直習慣了獨自生活,可能一時很難接受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但我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希望你可以嘗試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輕輕走進你的世界。」
蔚寧的目光溫和得像被水洗過。先前還在開玩笑的人,驟然正經起來,陶灼猝不及防,只是怔怔地聽著這番話。
「我也沒和別人在一起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建立親密關係。我想和你一起學習,我們慢慢摸索,慢慢找到適合我們的生活方式。只希望你不會嫌我笨拙。」
「我之前說過,不需要你向我承諾永遠。我唯一關心的,是你當下快不快樂,此刻是不是舒服。」
如此真誠的一番剖白,陶灼愣愣地聽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蔚寧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不用急著給我回應,我可以等。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很有耐心。」
陶灼看著蔚寧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溫柔,心裡像被溫水浸著。那些堅硬的冰塊仿佛也在一點點融化。
她能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在動搖。
她抿了抿唇,說:「我會好好想想的。」
「總之謝謝你,」陶灼抬眸,望著蔚寧的眼睛,「謝謝你願意喜歡這樣的一個我。」
聽著陶灼這無比正經的話,蔚寧心裡有些發酸:「不用這樣感謝,你本來就值得別人的喜歡。」
陶灼視線落在眼前的鍵盤上,沒再說話。卻聽蔚寧冷不丁又問:「原來的世界真的沒人喜歡你麼?我不太信。」
陶灼忙道:「真沒有。」
「你是隊長,脾氣又好,從不黑臉,而且又有責任心。在後輩眼裡應該是個既可靠,又非常容易親近的前輩。」蔚寧盯著陶灼的眼睛,「沒有後輩仰慕你麼?」
陶灼毫不猶豫,神色無比堅定:「沒有的事。」
蔚寧看了她一會兒,笑道:「其實我不是為了刨根究底,我只是想吃瓜而已。我感覺你的過去是很有意思的。」
陶灼:?
她已經越來越搞不懂蔚寧的腦迴路了。
自從她把穿越的秘密告訴蔚寧之後,她就感覺蔚寧是不是被她影響得太深了。
「我還記得你說過的,三個人一起親的同學。」蔚寧挑了下眉,「真的是同學麼,不會是隊友吧?」
陶灼:……
她輕咳一聲,正襟危坐:「是不是該訓練了?晚上還要比賽。」
蔚寧沒再逗她了:「嗯。」
晚上,眾人按時進入比賽場館。